眾人紛紛落座,柳家長子柳峰見到人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隨即一拍手,便讓柳府的奴婢依次地將準備很是精美的菜肴端了上來,一時間,滿桌子的水路奇珍,美味佳肴,很是豐盛,香氣四溢開來。
雲景湛和季念傾也因為身份地位的緣故坐在了上座的位置,距離柳大人很近。此時柳峰起身,來到了煜親王雲景湛的麵前,將他桌上的酒杯斟滿後方才回了坐席,舉起酒杯道:“今日乃是家父的耳順之日,柳府略備下了一些酒水不成敬意,感謝各位來為家父祝壽。在此恭請煜親王殿下和各位貴賓暢飲一番,稍後還有京安城中著名的舞姬助興,承蒙各位蒞臨,今日必要把酒言歡,方可不服當前美景良辰。”一番話剛剛說完,他又對著雲景湛,自己先敬了一杯,道:“煜親王殿下親自駕臨寒舍,這讓臣及柳氏一族都感到榮幸之至,臣先行致謝一杯,殿下隨意便可。”
雲景湛目光幽冷,似根本沒有在意柳峰的話,就連桌麵的上的酒杯都沒有觸碰一下,麵上更是沒有表情,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眾人看著煜親王殿下並沒有任何表示,這畢竟是柳大人的壽辰,其中有賓客起身,帶頭慶賀柳大人的壽辰,紛紛舉杯,場麵一時間熱鬧非凡。
席間,雲景修的那名側妃忽然起身,對著季念傾道:“臣妾今日是第一次見到煜親王妃,傳聞王妃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如仙女下凡一般,今日所見還是如傳聞中的一樣,臣妾想用杯中之酒敬煜親王妃一杯,不知王妃是否可以賞臉?”
季念傾勾冷一笑,整個齊涼貴族之中沒有人不知道季念傾從不在宴會的場合飲酒,這還要多虧了雲景湛那日在皇室宮宴上的舉動。所以此後但凡參加任何宮中、官眷的宴會,她麵前的酒杯就會早早的被人換成了茶盞,可今日卻不同,她的麵前是一隻酒盞。看來這柳氏的目的顯而易見,可當她正想開口回絕了這雲景修側妃的敬酒,就聽到雲景湛語調不明的道:“柳氏什麼時候這般裝聾作啞了,本王的王妃從不飲酒,難道這偌大的柳氏無人知曉嗎?”
一席話,惹的在座的眾人紛紛止住了聲音,原本極為熱鬧的氣氛戛然而止,氣氛忽然間變得靜謐,詭譎了起來。
雲景修那位側妃的麵上一陣青,一陣白,她自是不知道季念傾從不飲酒這個習慣的,剛剛想敬她一杯無非是按照了柳家人的吩咐,想試探試探而已。可剛剛煜親王的話讓她心中很是膽寒,因為自己難道要牽連叔叔一家嗎?
就在這位側妃還在糾結這件事要如何收場的時候,柳峰麵上的笑容微微而起,道:“煜親王,這德王殿下的側妃是我柳氏的旁支所出,以前從沒有參加過任何宴會,所以才會出現今日的誤會,還請煜親王殿下勿怪。”
側妃看著雲景湛,手中拿著的酒杯中依稀可見酒水在其中發出的粼粼波光,她的手是顫抖的,她極力的想掩飾這樣的緊張,可越是強製讓自己鎮定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越會適得其反。
雲景湛的目光變得極為冷冽,他沒有看向任何人,而是低著頭把玩著自己的白玉扳指,看似隨意自在,其實內心早已勝過殺伐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