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雖說吧,也不懂多少朝野政史,平日不過也是從外頭略有耳聞些。但是臣妾知道一句古話:得人心者得天下。這句話,臣妾想:任誰都是不會覺得錯的。清朝清明雖說不似古漢孱弱,但皇上更是應細心經營才好。不過,臣妾也就說這麼說說,皇上也就這麼隨意聽著。當聽不當聽,當用不當用,皇上心裏必然是清楚的。那麼臣妾就先行告退,皇上慢用。”
“恩,你先退下吧。今晚我去你殿中尋你。”雍正思慮著許久,對著年佩寰淡淡道。
年佩寰出了禦書房後,與翡翠相視一眼後默默離開了殿外不提。
當夜,年佩寰在宮中等了許久也不曾聽到皇上放了年羹堯的消息。不過夜裏雍正倒是來了,年佩寰也不敢再問些什麼,自是好好的將皇上服侍睡下。
次日。雍正因早朝早早離開。
翡翠敲開內閣的門對年佩寰笑道:“娘娘,皇上今早將年將軍放了呢!真不愧聰慧如娘娘!聽殿外的太監說,年將軍正朝宮殿趕來呢。奴婢為您梳洗一番好見將軍呢。”
“等等,先去吩咐下去,為哥哥準備些膳食。被軟禁一夜,想必哥哥什麼都還沒用吧。”年佩寰想了想道。
“娘娘放心,奴婢曉得的,已經吩咐下去了。”翡翠笑道。
“年妃娘娘,年將軍已經來了,在外麵候著呢。”隻聽著宮女在外麵彙報道。
翡翠將門打開對著宮女道:“將年將軍請進來,點心茶水小心伺候著,若有差池可不饒你。並且告訴他娘娘馬上就到。”
“哥哥,你沒事吧!”年佩寰迫不及待走出內閣到廳中問年羹堯道。
看著焦急走出來的年佩寰,年羹堯欣慰不已:“寰兒,哥哥沒事。你別擔心。”
“哥哥你不知,昨日聽到你被皇上軟禁的消息妹妹有多焦急。”年佩寰上下看了看年羹堯:“哥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這事多虧有你。”年羹堯笑著道:“聽說是昨日你半夜去了禦書房勸說皇上才保得哥哥出來,這般驚險,虧得寰兒你聰慧。不過下次萬萬不可這般,若是惹得龍顏大怒可要怎麼辦。”
年佩寰道:“妹妹曉得的,哥哥不必擔心。”說著,招呼宮女將膳食擺上來道:“哥哥想必還沒用膳,先用膳吧。”
兩人用了膳食後,年府下人傳來消息有人告訪,年羹堯與年佩寰說了繼續體己話後便回了年府不提。
幾日後。
“年妃。”隻見湘妃走來對年佩寰笑著道:“看著今日的日頭不錯,我們去遊園如何?”
年佩寰瞧了瞧窗外道:“是不錯呢,那我們便去吧。”
兩人便收拾好行裝去了禦花園,聊著近日嬪妃最愛用的首飾和衣服花色時,迎麵走來一個長相頗為俊俏的太醫裝扮的男子。
湘妃突然停住了話語,年佩寰心下疑惑看了湘妃她一眼。隻見湘妃的臉頰微紅,雙目閃爍,竟是有些出乎意料。這湘妃莫不是對這太醫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想起昨日自己與其他嬪妃閑聊時不經意之間提起了湘妃,竟然得知了一件事情。
原來這湘妃自入宮以來竟還不曾侍奉過皇上,隻是一入宮他便很得皇上的喜歡,皇上特例賜了她湘妃這個稱號。年佩寰心下想:湘妃不曾提起此事,自己原來也不知道這事。怪不得那些嬪妃處處排擠她連得皇後也容不得她,這竟是有緣故的。
“臣參見兩位娘娘。”隻見這太醫行禮道。
“免禮。你起來吧。”年佩寰道。看著湘妃的麵容,年佩寰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想湘妃她身世與現在的身份,心下不禁歎了口氣。這處在後宮…真是十有八九不如意。
太醫漸漸走遠,湘妃也沒了遊園的心思,當即提起了回宮的想法。年佩寰看著湘妃的神色,心下也沒有了遊園的樂趣,於是便與湘妃回了宮。
年佩寰看著低頭不語的湘妃,心下轉了好幾個念頭。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想了想,還是打消了詢問的念頭。有些事情不該問得太直白了,還是等到以後吧…
誰想,這一事還未平一事又起。
戰禍連年,誰說年羹堯驍勇善戰,也抵不住資源的消耗。可看著傳上來的數據來看,皇帝心裏便有些起疑,雖說消耗是有的但是也不至於這般大。莫不是有心人覬覦那些軍餉私下貪汙了吧?皇上有心查起,軍中鬧的是人心惶惶。
這時,宮外就傳來噩耗。誰都想不到,這居然是關於湘妃家中的。那來報中說:此事乃是湘妃家中人一手策劃,一點一點蠶食了軍中的資源與軍餉。聞此消息,湘妃有些不可置信。忙找來了年佩寰商議。
“年妃,這可怎麼辦…我家中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呢!這必然是有人想躲過罪名將我的族人做替罪牛羊。處以極刑…他們如何受得住,為什麼要我族人承受這不白之冤呢!年妃…你可有法子讓我族人脫罪嗎…”湘妃哭得梨花帶雨,饒是身為女人的年佩寰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年佩寰心想:這湘妃自從被皇後驅逐出慈寧宮後並無任何風聲傳出來,可這事情矛頭卻隱隱撞向了她。無風不起浪,推到誰身上都有可能居然推到了湘妃身上,這必然是有什麼人看自己不滿,與湘妃和自己抗爭。
“這事情…”年佩寰暗暗想到:如今之計…也許隻有從皇上那裏入手才可以了。“皇上一向對你寵愛有加,湘妃你去求求皇上,說不定會有什麼辦法。”
湘妃愣了半響,方下定決心道:“其實年妃…我一直未曾告訴你一件事情。我並未曾服侍過皇上,隻是皇上幾次見我不知為何竟然入了他的眼。皇上心喜,便封了我一個湘妃的稱號。我們並無夫妻之實…我該用什麼身份去求得皇上呢。”
果真。湘妃真無與皇上有什麼。年佩寰想:這正好,在這些時日讓兩人坐實關係。皇上更能憐惜湘妃,湘妃得勢,自己在宮中更有助力。
想到如此,年佩寰開口道:“如今,湘妃你當時好好侍奉皇上才能保得家中族人平安了吧…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湘妃你怎麼看呢?”
“這……”湘妃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不甘與不願,她自入宮以來便心係與那日遇到的太醫,怎麼可能願意獻身給皇上。“這怎麼可…年妃,不是我想對皇上不敬…隻是此事我真的不情願。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麼…”
看著湘妃的神色年佩寰便知道,湘妃除了不願將身子與皇上外參與後宮爭鬥外還有那日那太醫的緣故。這入了宮,就是一隻腳踏入了泥潭無法自拔了,這後宮中還有誰能救得了湘妃?
即便是自己也靠著皇上與哥哥,如今哥哥還與皇上有了間隙。君臣之間,最怕的就是互相猜忌。如此,若是往後出了事情,哥哥也無法再在皇上麵前說什麼了。事不過三這句話可不適宜在宮中用。若是沒有自己與湘妃相輔,就是不說自己,便是湘妃自己日後也是步步難行。
“湘妃你再好好想想吧,貪汙軍餉是重罪,皇上斷然不會拖些時日處刑。我想,應該不久了。如今我也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想想你的族人,你現在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了,雖說沒有侍寢過但這也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心中的有些念頭應當早日斷了才是。”
第十八章湘妃垂下了眉眼道:“這實情我一直都是知曉的,可是年妃…這對於我來說真的好難辦到…你還是容我一人想想去吧。抱歉啊年妃,我先回房去了…”
說著,湘妃一人回了自己的房中。連午膳也未曾出來用過,還是年佩寰吩咐了宮中之人送進房內她才動了些。但也不見湘妃用了多少。
年佩寰一看此事便覺得不行,耗著對誰都沒有好處。還是自己想想應當如何解救湘妃吧,不為湘妃為了自己,她也當做些什麼,在這女子似虎狼的宮中。
湘妃與自己同一陣營想來後宮的嬪妃們也都知道了。若此時自己沒做出什麼舉動,想必背後又有些人嚼舌根落下什麼口實。這會讓自己與湘妃長久相處產生間隙可就不好了。
想起皇上今晚又要來自己宮中就寢,年佩寰想了想,此事當從長計議不可著急。等皇上來了之後,自己與皇上談談吧。
想了想,年佩寰便不再多與湘妃說些什麼,隻是照往常一樣用了晚膳,倒是尋了翡翠去宮中取了一個物件後自不提。
夜間,年佩寰用了晚膳和點心後。吩咐翡翠點燃了今日吩咐她去乾清宮庫房中取來的禦用龍檀香。
然後吩咐翡翠等宮女去殿外候著等候皇上。
皇上夜夜來自己這裏,自己也當有什麼表示才對。
“皇上駕到——”隻聽公公在殿外高聲喊道。
“翡翠,你將我吩咐廚子做好的補湯取來。”年佩寰吩咐著翡翠從側門去禦膳房,自己前去迎接皇上。
“參見皇上,皇上快進來,想必今日公事繁忙十分勞累吧。”年佩寰笑著將皇上迎到椅子上坐下為皇上按摩肩膀。
適時,翡翠在後麵將湯乘上來放在桌上後退下。
“來,皇上先用湯。”年佩寰舀了一碗補湯呈給皇上。
“這是什麼湯?”雍正接過後問。
年佩寰笑道:“皇上不必知道這是什麼湯,隻需告訴臣妾這湯的味道如何。”
雍正近日對年佩寰是越發寵愛,見著她如此貼心心裏十分受用。“愛妃真是有心人。”
用罷夜宵,在宮女的服侍下兩人洗漱完畢進了內閣。
一進來,雍正便聞到熟悉的龍檀香。淡淡的熏香讓人十分安寧,勞累的一天的身體也隨之放鬆下來。
“這…”雍正問道。“殿內點了龍檀香?”
年佩寰笑道:“是啊,臣妾見皇上夜裏睡得有些不寧靜,頻繁翻身。就去詢問了王公公,公公說皇上在宮中就寢時都點這個。所以早早的去吩咐了翡翠去庫房取來點著了。皇上不會怪罪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