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在結束的中途時,年佩寰就在公公的帶領下遷進了江南的一座城池內。這座城池便充當做暫時的行宮中休息。
看著弘曆扶著雍正有些吃力的樣子。年佩寰也沒辦法再說些什麼。
年佩寰轉過身去吩咐了宮女,幸而宮女腦子機靈早早就熱好了醒酒湯備著。
這便讓弘曆扶著雍正進去了。看著雍正在年佩寰的服侍下喝了醒酒湯,弘曆心中放心了不少。這時,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跑進來對著弘曆道:“奴才拜見太子,參見年妃娘娘。太子殿下,五皇子說是有事情要找您,讓您趕快過去找他呢。”
“五弟?本宮知道了。你帶我去找他吧。”弘曆本來有些皺起的眉毛突然鬆了下來,臉色明顯浮起了幾分喜悅。年佩寰看著弘曆的神情雖有不解,但是知道因為之前的事情自己也與弘曆有了些間隙。所以也就沒開口問而是裝作沒有看見繼續照顧著酒還沒醒的雍正。
“年妃,那就有勞你多照顧著父皇了。”弘曆似乎著急著想離開,對著年佩寰拋下一句話後轉身離開了年佩寰的房間內。
弘曆和弘晝難道又偷偷的商議了什麼事情?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要做什麼政事。也不知道這些皇子成天都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
雍正此時也有些清醒,但是還是有些神誌不清的。他看到了在一旁悉心照顧自己的年佩寰,心下軟了許多,開口道:“愛妃,這陣子發生了許多事情。讓你委屈了朕都知道。”
年佩寰聽著雍正這話,也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麼,也就開口道:“臣妾近日過得也不錯,怎麼會委屈。”
雍正聽著年佩寰的話便覺得她對自己似乎是帶著點怨氣的,忙開口道:“關於你哥哥的事情,其中其實牽扯到了許多的問題,其中錯綜複雜朕現在也是說不清了,可是…朕實在也沒有辦法。如果可以的話…朕也不想的。”
年佩寰聽著,柔和了眉眼捂住了雍正的嘴巴輕聲道:“皇上,這些事情都過去了。臣妾不怨你的。這些事情我都已經忘記了。”
其實,年佩寰是真的理解雍正的。她也知道帝王有百般無奈,人無完人。他已經對自己這般,自己還能要求什麼更多的呢?看著雍正的麵容,年佩寰輕輕撫摸著不說話。
雍正見年佩寰這般對自己說,當即也放下心來。其實這件事情他也記得很久很久,處斬年羹堯。其實也是他自己心中一道過不去的溝坎。如今借著醉意對年佩寰說出來,自己的心裏也舒服了不少。如鯁在喉的感覺也消失了許多。
一直覺得,雍正是個很冷酷的君王。如今一看,卻不是這樣子的。因為今晚雍正的醉酒,年佩寰心中對雍正的了解又多了一番。都說君王無情,其實正是因為君王的如此多情才顯得他那般的無情。
自從弘曆扶著雍正進來讓自己照顧他後離去,從雍正醒來對年佩寰說了一番話後。年佩寰的倦意便消了許多。看著雍正的麵容自己也不多想就寢。約莫過了一盞茶,年佩寰終是決定要出去走走吹吹風清醒一下。
江南的月夜似乎伸手就可以觸碰到那一抹星河。河岸波光粼粼,月亮的影子正照映在水麵。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年佩寰不禁想起了原在幾百年後的親人。
之前,他們也曾一起約好了去江南遊玩,可是現在自己卻在這個陌生的年代無依無靠。到底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回去呢?
年佩寰並沒有叫宮女隨同自己出來,而是自己獨自出來了。這時候,她聽到不遠處似乎有什麼聲音。小心翼翼走過去一看,卻發現是弘曆和弘晝兩個人。
他們兩個正在同守著船的侍衛說著什麼,身上穿的不是麵對群臣的朝服而是便服。看著便像是準備去哪裏遊玩一樣。
年佩寰不想這麼晚了,他們兩個竟然還在外麵沒有就寢。也不知道夜間幾更了,他們居然還換了衣服想要出去?這般想著,年佩寰在現代也算是活潑的人。即使在宮中待了許久也沒有被磨去那一抹好奇心。
也不知道兩個人準備去做什麼?這般想著,年佩寰便悄悄的跟了過去想一探究竟。
皇家的子孫,自當是學了些武藝聽力比常人要好些。這會兒聽到了有人的腳步聲。抬頭定睛一看,居然是年佩寰來了。
弘曆有些慌張,年佩寰一來肯定會問他們在做什麼。自己可不能被年佩寰知道了他們兩個準備去做些什麼事情。被知道了年佩寰若是告訴雍正了自己和五弟可就完了。
年佩寰一看自己被發現了,便走出來問道:“太子,五皇子。你們這麼晚了是有多好的閑情逸致要去哪裏?”
弘曆回答道:“我們在和今晚值夜的侍衛正在說交班的問題。年妃怎麼不在自己的房內?父皇呢?”
“他睡著了,我覺得夜色不錯。便出來走走。”年佩寰開口問道:“我怎麼覺得你們不像是在說什麼明日啊今晚要交班的樣子?既然是要交班,為何穿著這一副達官貴人家公子的行裝呢?”
弘曆見年佩寰這般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度也無法,忙道:“我們常居宮中一直穿著皇子日常服裝,今天見著這江南的綢緞色澤和款式都不錯想與五弟拿兩件穿穿。這不是忘了換麼,所以才被年妃看到在這裏與侍衛一同說話兒呢。”
“是麼?”年佩寰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弘曆與弘晝。“這你們想穿著也就罷了。這雖然不是在宮中,但是皇上在,也算得有門禁。你們不會是想偷偷溜出去玩吧?”
弘曆硬著頭皮說謊,神色不自然年佩寰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會兒一旁的弘晝倒是說了,“四哥,你別跟她說了。你放心!打死我都不會告訴年妃說我們要偷偷溜出去玩的事情的。”
這下好了,自己苦苦遮掩了半天。看著年佩寰似乎也有些相信的樣子了。自己這個五弟居然說出來了!這蠢才!弘曆不禁心中叫苦。
這弘曆被嚇了一跳不說,一旁的侍衛可是當場被嚇得跪了下來。他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也知道皇上是在這最近很是得寵的年妃房裏頭睡的。什麼都沒有枕頭風吹得厲害,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自己與兩個皇子在商議這件事情,自己還不得死麼!
年佩寰被這侍衛撲通一跪倒是下了一跳,自己不過是好奇揶揄的問了他們幾句。不想好像還真的問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來。這撲通一聲正是天雷滾滾,年佩寰都不清楚這侍衛為什麼要跪下來了。自己又不會拿他怎麼樣,又不是那個愛背後捅人刀子的皇後。
但是目前看來,他們兩個真的是要出去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了。年佩寰剛才還在好奇為什麼弘曆聽到小太監告訴他弘晝找他的事情就喜上眉梢呢。這會兒,看她年佩寰不把這兩個人問個水落石出!
這下,弘曆是不說也得說了。他那個笨蛋弟弟,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驚人。一下就把自己和哥哥要做的事情抖了出去。年佩寰想起來,心裏還暗自發笑這個五皇子。
“其實,我們確實是要出去玩。”弘曆的臉色有些發紅道:“在宮中待著太無聊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是要好好玩個盡興。這不是看著父皇睡著了,我們想偷偷出去麼。”
第四十二章誤會(中)
就是這樣?這麼簡單麼?年佩寰偷偷笑著麵上還是裝作一片嚴肅抓到兩個犯了錯的罪犯一般。
年佩寰抓到了這兩個人的小尾巴,心裏又好奇又覺得弘曆此刻的表情很好玩。再加上弘晝透露的事情,害的自己也想同他們一起去了。
“原來是這樣?”年佩寰問著,心裏想著自己也從來未曾在這個富庶美麗的地方夜晚出遊呢,正好也看看當地的風土人情。不如也隨著他們兩個一起去玩玩?年佩寰有些微微的動搖。
弘曆暗自打量著年佩寰的神情,見她神色莫測,便神色有些尷尬的說道:“年妃,我們打個商量。這件事情你能不能替我們保密?我們不會去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麻煩你不要說出去可以麼。”
年佩寰心裏笑著,覺得這樣服軟的弘曆很好玩,心裏是想著不然就答應他了吧?但是總覺得玩他看弘曆這樣的神情還不夠。上次給自己假玉如意還因為自己對那侍女沒有好氣的事情自己還沒好好出氣呢!她可還記得那時候弘曆心情極為不佳對自己沒好氣的樣子。這樣想著,年佩寰對著跪在地上的侍衛笑問道:“我且問問你,你可要從實告來。他們兩個是要去做什麼?隻要你說出來了,我就不會告訴皇上你這般膽大同太子和四皇子兩人串通出去玩。”
侍衛心裏是一陣叫苦,自己明明是被太子和四皇子逼的就範怎麼就變成了同兩個皇子串通了。這皇子可是皇上的兒子,自己就是一介小小的侍衛。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怪罪下來,他能拿自己的兩個皇子怎麼樣?弘曆還身為太子,那被降罪的人除了自己還有誰?
弘曆正氣憤著自己的弟弟說漏嘴,他剛才一句話可是要把自己氣得噴血。他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弟弟啊!而這時年佩寰居然拿著侍衛向自己開刀,這年佩寰還不是要逼問出自己在做些什麼。這一切都是自己與弘晝串通好的來與侍衛威逼利誘。年佩寰拿著這侍衛就是在告訴自己如果不告訴她他們兩個要去做什麼,自己就去告訴皇上。
這下,知道了年佩寰的心思的弘曆和弘晝的臉都紅了一下。他們要去的地方怎麼可能讓年佩寰知道?這知道了可比知道他們私自出去的罪更大!弘曆想著,便對自己的舉動感到無語了。自己剛才怎麼能在還沒離開年佩寰那裏的時候就透露出了他們準備做什麼的舉動。若是沒剛才的事情年佩寰說不定就不會這麼執著的想問出他們兩個準備去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