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蓉聽著,心裏打量著嚴皇後的算盤,一邊附和著:“皇後娘娘果真是仁慈寬厚之人,聽娘娘一言,這宮女以後定是福運有加的。”
“瞧你這甜嘴。”
“娘娘,臣妾不過說說心裏話。”
“嗬嗬,你啊……”嚴皇後收下了所有的讚賞,隨手拔了頭上的一根碧玉金鶴流蘇釵便輕輕地讓人放在了地上,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下轉過頭來看著宋初蓉,“今日倒是有緣,妹妹,不知本宮可否收下這名宮女。”
“這……皇後娘娘?”
嚴皇後卻點點頭,一點都沒有給人反駁的機會:“我看這宮女倒是個不錯的苗子,雖然帶了些血氣,可今日還能跟妹妹出來,那禦花園的景色異常美麗,定是這宮女也有用自己的血氣為妹妹帶來福分呢,本宮倒是羨慕得很了,不知有沒有這個福也讓她伺候自己一二?”
“這宮女能為皇後娘娘分憂解難,帶來福分,定是她畢生的福分,若是娘娘以後福星高照,臣妾還得眼巴巴到皇後娘娘您這討一些喜氣回宮呢。”
話說到了這裏,又豈有不從之理,淑妃這個時候終於開始明白了嚴皇後的算盤了,怕是提前收到了殷王府的消息,還想要把這名女子送到那府裏頭去,好讓她的那個兒子無心朝政,沉於女色吧。
淑妃宋初蓉這個時候暗地裏嘲笑了一聲,這多疑的嚴皇後,怕是把重點都給攪亂了不成。那甫兒,不僅沒能得皇上的寵愛,自己平日也懶得見他幾回,莫說這人榆木腦子,對那上位者的位置從不上心,更何況太醫也說過,如今的尉遲甫能活下來,也就僅僅是靠著那麼一點武功的底子罷了。那身子是極差的,不要說是爭那位子了,他能活得下來就已經實屬不易了,這樣的棋子,根本沒有辦法為自己謀到什麼位置。
所以,若是嚴皇後把目光還放在自己的小……算了,丘兒年齡如此之小,怕是如何也耽誤不了東宮那位的大業了。
跟著嚴皇後不過了了走了幾圈的禦花園,待她帶著玉荷離去,宋初蓉緩緩地望向了京城方向的遠邊,沉了沉,心想。
這天,究竟得什麼時候還是變呢?
……
京城,集市。
夏日炎炎,女子皆穿上了輕薄舒適的單層薄褙子,或者是衫裙等等,集市的吆喝聲不絕,更有不少的文人雅士在街上碰見,行個禮,約著一起去京食樓喝上個幾壺。
溫素心穿著一身素淨的灰綠色褙子,裏麵穿著一件明黃色的繡花抹胸,一條輕盈的襦裙,紮著靈巧的元寶髻,帶著紅豆這邊看看,那邊瞧瞧。
兩個女孩子是逛得不亦樂乎:“紅豆,你看那邊可有賣什麼?”
“小姐,那邊有孩子用的衣服買呢。”
“那好啊,可以去看看,走走走。”
“小姐小姐,那邊可有首飾賣呢,不去看看有沒有給孩子用的平安鎖?”
“啊對噢,平安鎖,那我們去看看吧。”
“……七,不是,公子……”
“怎麼?”
“您不累嗎……”
“……”尉遲甫想了想自己有那麼一些些酸累的腳,點了點頭,“有一些。”
“……女人真可怕。”許樂天一臉疲憊地看著自己手裏的兩包東西,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在疼。
若不是他和七皇子內力深厚,一般人早就已經腿疼得不行了吧?為什麼這兩個人姑娘還能走得這麼有興致啊?
“七皇子,你覺得……女人都是這樣的嗎?”
“……”尉遲甫給他扔了一個白眼,“我又沒有娶親,不知道。”
“七……不是不是,付公子!付公子!”
溫素心轉過身來,看著緩緩移步過來的尉遲甫和許樂天,手裏各拿著一個不同的平安鎖,笑著問:“快看,你們覺得哪個給小孩子帶上會比較好看?”
尉遲甫看著兩個平安鎖,一個金一個銀,款式一樣,隻是細節上有所不一樣,金色的平安鎖上刻著搖搖欲墜卻不見倒下的蒲公英花,而銀的平安鎖上則是一直平步青雲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