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幽香立即飄了過來,借著火光,秦凡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夏夢。
她的皮膚如凝脂般細膩,一雙明亮的眼睛如一汪秋水,小巧而又濕潤的櫻唇有著別樣的誘惑,這是一張精致到極致的鵝蛋臉。
不過讓秦凡心裏一顫自然不僅是因為對方驚為天人的外貌,更重要的是第一次有女生用身體幫他擋風,讓他點燃了香煙。
"今晚最後一支,去醫院可就不要再抽了。"
夏夢頓了頓,輕啟檀口說道。
秦凡沒有回答,深深吸了一口,感覺兩隻手在微微顫抖。
"其實我現在也想抽一支。"夏夢突然苦澀著說道。
"為什麼"秦凡詫異抬起頭。
"因為你們男人不是經常說。煙酒能消愁嗎"
或許呂欣雨這種人,對夏夢來說,還能可有可無。
但今天晚上卻是她的親生母親,給她帶來最沉重的傷害。
"抽煙對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幫助,隻是單純習慣了而已。"
秦凡想了一下,淡淡的開口道,不過他的目光,還是在看著人車已經越來越稀少的馬路。
夏夢歎了口氣,目光隨著秦凡的視線開始有些迷離,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說:"或許,今天晚上是我在聖德醫院最後一天工作了。"
秦凡嘴裏的煙顫了顫。他靜靜的看著夏夢,輕輕說道:"是因為錢嗎"
"是啊,我本來以為畢業工作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可沒想到,日子會越來越糟,我媽天天酗酒,我爸在賭桌上欠下的債也是越來越多,憑我的工作很難養活他們,或者就真的像我媽說的,隻有我嫁給一個有錢人,這一切才會得到改變吧。"
這是夏夢第一次在秦凡麵前提及家裏的事。雖然輕描淡寫,但往往越是痛苦的事情,說起來就越簡單。
就比如:我分手了。
見秦凡抽著煙不說話,夏夢突然笑了笑:"算了,給你說這些也沒用,你不明白一日三餐都要為錢發愁是什麼感覺。"
"我明白。"
秦凡吐了口煙。在煙霧中眯起眼睛,淡淡說道:"在你見到之前的十九年,我的日子過的跟你差不多,買衣服,上學,吃飯我當時和你一樣,覺得自己的人生就這樣了,也不止一次的想過一死了之,可人能活著來這世上就已經不容易,很多美好的事物我還沒來得及去看,更重要,我要是死了,我爸媽怕是會傷心的。"
夏夢詫異的看了秦凡一眼,隨即笑道:"我是忘了,你和沈總才相認不久,不過你以後的日子就好啦,所有的人和事都會主動圍著你來轉,畢竟你是沈家大少爺嘛,眾星捧月,再也不用回去過沒錢的日子了。"
說完,夏夢伸了個懶腰,抬頭望著星空,喃喃說道:"我想我爺爺奶奶了。"
"什麼"秦凡被煙嗆了一口,沒有聽清。
"沒事,我說咱們該回醫院了,一起走吧。"
夏夢主動挽起秦凡的胳膊,兩個人默契的沒有說話,朝醫院走了回去。
回到病房。
秦凡一個人躺在床上,腦海中都是眼淚從夏夢眼角裏滴落的那一瞬間。
"這得傷心到什麼程度,才能讓這麼一個溫柔開朗的女孩。落下如此絕望的淚水。"
秦凡歎了口氣,掏出手機,在通訊錄翻找著。
翻來翻去,他突然悲哀的發現,自己現在雖然卡裏有不少錢,但是卻找不到一個能解決夏夢問題的朋友。
他不能直接把錢給夏夢。
之前送她手機,就已經被狠狠拒絕過一次。
赤裸裸的給錢,就更加沒有可能。
但如果親自交到她媽手上,他倒是不懷疑這個女人會不會不收。
隻是這樣就沒有意義了。
救急不救窮,這種女人永遠是貪得無厭的。
說不定還會喂出一個白眼狼,然後反咬自己一口。
正當秦凡猶豫著,要不要撥通一個電話號碼時。病房門被敲開,夏夢端著洗漱用品走了進來。
"怎麼還沒睡啊,有事嗎"秦凡意外問道。
"嗯沒事,就是想看看你這邊還有什麼需要的沒有,我怕今天太累,一會兒睡死了,你有事叫我我聽不到。"夏夢靦腆的笑著說道。
秦凡想了想,還真沒什麼事。
其實如果不是自己的老媽太關心自己,他甚至連住院的必要都沒有。
不過,看著夏夢依舊泛紅的眼圈,秦凡想了想說道:"要不我明天放你假吧,你出去旅遊,我聽吳院長說,你們每年都有一次公費旅遊的資格,你提前休,吳院長那邊我跟他去說。"
夏夢急忙搖頭:"不用的,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了,不過少爺還請您多保重身體,這段時間是夏夢照顧的不好,讓您接連受了兩次傷,而且以後少爺還是少去就把ktv那種地方,那種地方比較亂,人又混雜,少爺在那裏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我沈總和夫人知道了都會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