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身旁的火已經滅了,可卻一點兒也不冷。
她爬起身坐起來,一眼就發現洞口處特別明亮,顯然是天已經大亮了,並且出了很大的太陽。
她揉了揉眼睛,朝四周掃了一眼。
這個山洞不大,也就尋常人家一個小房間那麼大小,一眼便可望到底。
她發現,那個將她氣暈的奇怪男人,此刻並不在洞中。
她身旁的火已經熄了很久似的,一點兒餘溫也沒有,也就說明那個男人離開很久了。
他是被自己罵跑了麼?他不管自己的死活了麼?
溫暖陡然有些害怕,有些心慌。
雖然她看過很多電視,裏麵都有講野外求生技能,可若是真要她獨自一人麵對這樣的處境,她還是會慌得不行。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肚子突然咕嚕一聲叫起來。
餓了,好餓好餓好餓,不知道自己又昏睡了多久,這滴水未進的,不餓才怪。
這個時候要是有一隻雞腿,一杯水,那該有多好啊。
溫暖正這麼想著,眼角餘光突然觸到身旁不遠的地方,正放著一隻軍用水壺,旁邊還有一個用寬厚的葉子包裹住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她詫異地拿起來,打開一看,竟是兩條小巧誘人的野雞腿!
她頓時雙眼放光,拿起雞腿就啃起來。
雖然這雞腿吃起來沒有自己平時煮的那些美味好吃,而且一點兒味道也沒有,可她實在是太餓了,依舊吃得很香。
吃完兩隻雞腿,又喝了幾口水,頓時感覺胃裏舒服多了。
溫暖拿著水壺,擦了擦嘴巴,暗暗地想,那個張狂無禮的男人,倒也隻是表麵看起來冷心冷血,他的心地好像並不壞。
他救了自己不說,還將他身上唯一一件外套脫給自己穿,可以理解為這是他出於本心的好意。
後來,自己罵了他,跟他吵了架,他卻還將食物和水留給自己,這就可以理解為他以德報怨了。
現在回頭想想,他好像也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隻是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大實話。
或許有些人性格就是如此,不喜歡拐彎抹角地說些好聽卻言不由衷的話,他們喜歡直來直往,就算傷到人也不明所以。
一般,情商高的人管這種人叫低情商生物。
溫暖想,那個奇怪的男人,大概就是這種低情商生物吧。
其實,自己真的不該一時激動就那樣大聲罵他。
戰九天能不能活著,那是老天注定的,就算自己再怎麼跟他一個低情商的怪人爭論,也不可能改變任何結果。
她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祈禱,戰九天也能像自己這麼走運,遇到一個好心人將他給救起來。
她希望脫險之後,還能夠看到活生生的他。
既然現在老天爺派來一個奇怪的男人救了自己,那就是天意,自己不能再怨天尤人、不能再悲天憫人。
不管戰九天還在不在,她都要好好地活著。
為自己好好地活著,也為他好好地活著,好好地照顧兩個孩子,好好地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