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呢?這個奇怪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戰九天?他渾身上下隻除了那張臉跟戰九天長得一樣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了。
這個“任何”自然不是指他的身體,而是指他的言行舉止、性格秉性,完全就跟戰九天截然不同。
直到此刻,她對上他的眼睛,她就更加確定了,他絕不可能是戰九天。
戰九天雖然總給人一種清冷矜貴的感覺,可他外表看起來還是很溫和的,他的目光很多時候也都是溫和的。
而此刻這個男人,從一出現在她眼前,就給她一種張狂自負、目空一切的感覺,他手段狠辣,雖然總是幫自己,可偶爾流露出來的眼神,卻好像對外界一切心懷怨恨似的。
這樣一個男人,又怎麼可能是她的九哥。
還有,他耳朵上還戴著藍鑽耳釘,更是給他增添一抹張揚另類的風格。
男人好似看出她心情不好,眉頭擰了擰,明明極不情願,卻還是強迫自己忍下怒氣,鬆開了她的手。
溫暖搖了搖頭,突然猛地往後挪了挪,想要起身,跑出去透透氣。
而他身邊除了這個蠢女人,就再也沒有任何人,不是她還能是誰。
她隻想出去透口氣,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
這個山洞裏,實在太悶了,太令她難受了。
心底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融化,莫名感覺暖暖的。
“蠢女人,你到底怎麼了?”男人暴躁地問道,因為一夜高燒,聲音沙啞得好似吼不出來似的。
溫暖一獲得自由,立馬爬起來,轉身就往山洞外麵奔去。
對不起,九哥。
他的褲子被撕爛了,腿上的灼傷明顯也有人替他處理過。
“站住!”男人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動作,“去哪兒?”
此時此刻,她隻想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好好地想念一個人——一個對她來說,重要到無可替代的人。
她的九哥總是那麼循規蹈矩,將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常年穿著黑西服白襯衣是他的標配,他怎麼可能這麼張揚另類?
“放開,我要出去,讓我出去!”溫暖大聲掙紮道,心口悶悶的,好像有口氣堵在那兒,吸不進去,吐不出來,堵得難受。
他好像陡然升出一種重見天日的幸福感。
男人看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伸出去還不及收回的手就那麼杵在空氣中,顯得孤獨而可憐。
方才在她看著他發愣的時候,他已經檢查過自己的身體。
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永遠都活在黑夜裏,不能見著天日。
溫暖搖著頭,不回答他,隻大聲說道:“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我就在山洞外麵,哪兒也不去,可以嗎?”
可是,這短短幾天的相處,眼前這個女人卻給他帶來一絲光明,一絲特別的關懷,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溫暖。
他想要抓住它、抓住幸福,也抓住她、抓住溫暖。
他身上的上衣被脫了,身上一股酒精味兒,顯然是有人用酒精降溫法給自己降過溫。
她看著他這張臉,就越發想念九哥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九哥是為了救她才會被背負炸彈爆炸的危險,直到此刻都沒有他任何消息,可自己卻活得好好兒的,還跟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一路拌嘴逗樂……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