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守在門外,聽到房間裏的動靜漸漸變小,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她想進去看看裏麵的人怎麼樣了,卻發現門從裏麵反鎖了,根本打不開。
她是可以去找備用鑰匙開門,可她不願意。
或許,現在小九需要絕對的安靜,並不想被打擾。
溫暖背靠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氣,整個身體像是陡然泄了力似的,完全支撐不住自身的重量,沿著牆慢慢地滑下去,坐到地上。
明明隻是短短幾個小時,可她卻感覺像是經曆了一世,漫長而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響了。
溫暖拿出來一看,發現是宋依然打過來的,她神情一凝,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靜默片刻,拿著手機爬起來,轉身離開。
安靜的書房內,溫暖接通了視頻聊天,跟宋依然講了她對小九進行催眠的過程。
“宋醫生,小九沒事兒吧?他會不會有什麼事兒?”溫暖焦急問道,她現在什麼也不關心,隻關心小九。
“溫小姐,你放心,一般情況來講,小九不會有事兒。”宋依然十分淡定地說,“據你所述,小九的童年陰影是他母親,這極有可能就是導致他多重人格產生的誘因。具體什麼事件暫時不清楚,如果有可能,我想親自對他進行催眠……”
“不行。”溫暖拒絕道,“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辦法,我不同意。”
經過今晚,她已經清楚地感覺到,小九對過去那段記憶的排斥,回想起來的時候依舊會帶給他極大的痛苦。
她不想看到他那麼痛苦的樣子。
既然如此,她又怎麼能讓別人再對他進行催眠呢?
“溫小姐,我是他的心理醫生。”宋依然麵色有些冷,“你請我來絕對不是做擺設的吧?”
溫暖抿了抿唇,抱歉地說:“宋醫生,這件事,請容我再考慮一下吧。”
她不是小九的家人,不能完全替他作主,雖然不管是他哪重人格都對自己十分信任和依賴,可她畢竟隻是一個外人,跟他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關係。
他若是出事,她負擔不起。
宋依然深吸一口氣,呼出來:“行。”
視頻被掛斷了。
溫暖坐在書房,呆愣了好一會兒,趴到桌子上,緩緩地閉上眼睛。
好累,好累,好累啊。
她覺得,比她剛跟戰九天分手後全身心地投入開店的那段時間更加累。
當時累的隻是身體,可現在卻是心累。
在這個世上,恐怕再也沒有什麼比心累更能擊垮一個人的東西了吧。
溫暖趴在書桌上,漸漸地陷入沉睡。
沉睡中,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被下了藥,被一個凶猛的男人要了一次又一次,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啊”地一聲驚叫!
溫暖從惡夢中驚醒,猛地彈坐起身。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這個惡夢了,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竟又做了這個惡夢。
雖然隻是一個惡夢,可她卻很清楚,夢裏的一切,都是真實地發生過。
溫暖突然想起來柳茹說過的話,她說五年前指使她給自己下藥的人,就是五年後讓她設計綁架自己的人,就連柳茹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可後來都查出來了,一次兩次三次綁架自己的就是應子越。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