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九驍一抬眸就對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她正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
聽著她故意激怒自己的話,戰九驍眉頭輕輕一挑,不緊不慢拾起衣擺打了個活結,遮住露出來的大好春光。
“女人,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你知道嗎”戰九驍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突然靠近,陰冷地說,“別考驗我的耐心”
後麵那句話,充滿暴戾,好像下一秒就要將她幹掉似的。
溫暖輕吸一口氣,別開臉,不說話了。
雖然她極度不想承認,可她現在確實是他的階下囚。
“你不問問我想怎麼處置你”戰九驍突然收起暴戾,一邊笑著說道,一邊轉身走到吧台邊,拿起酒瓶倒酒,可他突然發現酒瓶空了,“真掃興。”
溫暖“切”了一聲:“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反正他不敢殺了她,她一點兒也不擔心。
戰九驍放下空酒瓶,回頭掃了她一眼,突然一把拉住綁著她的腰帶,牽著她往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兒”溫暖本來不慌的,可見他似乎要帶自己上樓,頓時慌得不行。
他想做什麼他不是不認得自己了麼
戰九驍不答話,牽著她就像牽一條寵物狗似的,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
就在溫暖瞎著急的時候,發現他走到電梯邊的時候突然轉了個彎,往後門走去。
溫暖頓時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忐忑。
後門直通地窖,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這是要去地窖找酒解饞。
溫暖的身體猛地一僵,整個人仿佛觸電一般,怔住了。
她的腦海時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副熟悉的畫麵。
當初她應聘成為九爺的私人主廚,剛到帝苑第一天晚上就被闖進了九爺的三大禁地之一的酒窖裏,還被鎖在裏麵,陪著他喝了一晚上酒。
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跟他躺在一張床上,不僅被小奶包們看到了,還被九爺的奶奶給撞見了。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當時有多窘迫。
就是那一夜之後,九爺突然向她求婚,讓她嫁給他,之後她就成了他的假妻子,也有了後麵發生的一切。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那個男人根本就是有預謀的
“你在想什麼想不想喝酒”戰九驍坐在酒窖的品酒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倒了一杯推到對麵。
溫暖就站在對麵的桌旁,看著這一幕,眼前瞬間出現一副相同的畫麵。
隻不過,她還是她,要她喝酒的男人卻不是當初那一個。
準確地說,他也還是他,隻是不是九爺。
其實,溫暖現在也不知道她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不是九爺,不是夜驍,也不是小九。
他身上沒有九爺的淡漠與高冷,沒有夜驍的傲嬌與自負,也沒有小九的呆萌與暴力。
他好像是一個全新的人,一個有血有肉還會寵孩子的男人。
他比九爺熱情一點,隻是一點點。
他比夜驍圓滑一點,也隻是一點點。
他比小九克製一點,還是隻有一點點。
溫暖終於得出結論了:他是一個全新的人格,而且這個人格不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