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九天想到自己要離開時老太太說的話，眉鋒不由自主地蹙了蹙，不過很快舒展開，淡淡地說：“沒事。”
有些事，他自己心裏知道就好，沒必要說出來，給她徒增煩惱。
宋依然一直看著他，並沒有錯過他眉宇間細微的變化：“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她是有一點自責的，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這麼著急地趕過來。
“不關你的事，為什麼要道歉？”戰九天輕輕撫摸她的臉，“我們兩人現在是戀愛關係，你知道什麼是戀愛關係嗎？”
宋依然驚訝地抬頭看過去：“什麼？”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不覺得他會想這樣的問題，所以有些驚訝。
戰九天的指尖停留在她的臉頰上，神情溫柔地看著她：“戀愛關係是兩個人從陌生到熟悉的一個過程，也是兩個人從沒有關係到成為終身伴侶的一個過程。”
宋依然細細體會他的話，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他們真的能走到最後成為終身伴侶的那一天嗎？
為什麼她這麼不自信呢？
戰九天輕輕撫摸她的臉，眸光微閃，不解地問道：“你在想什麼？為什麼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一絲不確定？難道你不想跟我一直在一起？”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不，不是的。”宋依然飛快地搖頭，一把抓住他的手，緊張地說，“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隻不過……
她的眸光暗了暗，低下頭。
戰九天感覺到她有未說完的話，看著她問：“你心裏有什麼顧忌，不妨說出來。”
宋依然抿唇想了想抬頭看向他，動了動唇，說：“可能是我不夠自信吧。你這麼好，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而我這麼普通，你現在雖然喜歡我，可我們之間的差距擺在那裏。而且，你的家人好像也不喜歡我……”
她覺得他們之間的問題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雖然妹妹溫暖那樣安慰過她，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太多。
這大概就是所有戀愛之中的女人都會犯的通病吧。
患得患失。
戰九天好像有點兒明白她的心思了。
他蓋住她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帶著她的手和他的手輕輕撫摸她的臉。
“依依，你也很優秀，不要妄自菲薄。你說我身邊有很多女人喜歡我，這麼多年都這樣過去了，我卻隻看得上你，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戰九天眼皮輕輕晃了晃。
“你說你不夠自信，那是因為我給你的安全感不夠嗎？”
宋依然的眼睛輕輕眨了眨。
她頭一次覺得戰九天在感情方麵這麼聰明。
他這一句話就點出了她壓抑在心底深處的感覺。
是的，沒錯，她之所以這麼不自信，因為就是他給她的安全感不夠吧。
戰九天隻看她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他定定地盯著她，突然低頭，朝她靠近。
吻，猝不及防地落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