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江天縱有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但一連叫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我正覺得奇怪,他忽然伸出手重重地拽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從自己的位置上,往他那一側拉了過去。
“你現在什麼都別問,認真聽我說話。”江天縱的聲音這個時候竟然變得有些虛弱,借著一些微弱的光線,我仿佛覺得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了些。但他正看著我的眼神卻無比的嚴肅,讓我一下子意識到可能我們遇到了麻煩。
“我們恐怕已經落到別人的陷阱之中了,就從剛才我們一進來的時候,雀娘在外麵遭到了不明身份對手的攻擊。我作為屍傀術的施術者,有人將對雀娘的傷害反噬到了我的身上。我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剛才一直在勉強支撐,但目前已經沒有辦法站起來了。
你要聽好,現在我們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隻有這樣才能夠讓那些準備對我們下手的人心中產生猶疑,從而不敢輕易露麵對我們發動致命一擊。”
“現在我們的對手是誰?有多少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些都一概不清楚。所以我們隻能靜觀其變,多留一點心眼。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右蓮給接出來,然後我們一起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
我壓低聲音問他道:“你的傷到底有多嚴重,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心裏沒底啊。”
我之所以要問清楚江天縱的傷勢,是因為在這種極端危機的狀況下,我怕他會擅自做出什麼決定。因為要是我將右蓮順利從女賓區接出來,那麼要從這裏逃出去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如果他現在的傷已經不能夠讓他跟我們一起從這裏離開的話,那麼他或許會選擇留下來掩護我們逃跑。
這不是我所想要看到的,這樣的個人英雄主義往往都以悲情的結局收場,而代價又是非常高昂的,一個人的性命本來應該比什麼都重要才對。江天縱說他現在甚至沒有辦法直起身來,隻能繼續躺在這裏拖延時間,一旦時機成熟便讓我帶著右蓮先逃出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從他的神情狀態來看,我就知道他這次已經預見到了局麵會非常凶險。他分析是之前自己用附體到雀娘身上的辦法救出右蓮這一舉動,反而是引起了鬼火兒那幫人的注意。於是他們欲擒故縱,放任右蓮被救出去,並且一路上緊追不舍查到了這家洗浴中心附近。
江天縱把右蓮安排到洗浴中心的女賓區躲藏,自己則在心神回歸本體後跟我一起來搭救右蓮,但這些早已經在鬼火兒那幫人的預計之內,因此他們提前設置好了陷阱,一旦等我們走進了洗浴中心,他們便開始按計劃下手。
但是我堅決不同意他這樣的安排,對他說道:“你說什麼喪氣話,一起來就得一起走,我可不管現在的情況到底有多危機,等我接右蓮出來我們就一起回天鑾居。”
江天縱也知道我肯定不會放任他不管,便點點頭說道:“我也不想就死在這裏麵,不過要想恢複行動能力,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恢複自己的行動能力。在這個時間裏,你隻能自己想辦法去跟右蓮取得聯係,並且將她保護起來。雀娘現在也遭到了某種術法的製約,我已經沒辦法用銀絲跟她保持聯係了,不過好在這次我們還有一招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