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衝這個名字,我的身體猛地震動了一下。原本正在上下翻飛的一雙筷子,也因為沒有拿穩而一下子掉落在桌麵上,隨之發出一陣稀稀落落的聲音。
王衝是我父親的名字,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既陌生又遙遠,但我好歹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名字以及這個人。現在父親的名字從鐵麵人的口中說出來,讓我一下子勾起了對這個男人的猜想。
那個叫做王衝的男人,是我的父親。但我從來都不了解他這個人,甚至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如果還活著的話他又會在哪裏。
“難道你認識我父親?”我吃驚不已地問道。
鐵麵人點點頭,回答道:“我們當然認識。”
“那他現在難道還活著?”
“對他來說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其實都是一樣的。”
“這話什麼意思?”
鐵麵人沒有再回答下去,我知道這個人的身份背景非同一般,他既然主動跟我聊起了我的父親,那麼就說明他的確跟我父親有著非常緊密的聯係。
在此之前,我聽王林說過當年因為父親跟夜鬼門之間的恩怨,導致自在宗差點就落得一個覆滅的境地,這裏麵的原因我至今都無處知曉。
如果我的父親真的還活著的話,那我應該怎麼辦呢?坦白說我對他基本上沒有什麼感情可言,父親這個詞彙在我腦海中也不過是一個詞組罷了。
隻不過這種血濃於水的關係,也不是這麼輕描淡寫就能夠一筆帶過的,特別是今天再次得知他的消息後,在我心裏依然留下了非常重要的烙印。
鐵麵人忽然站了起來,對我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們究竟是誰嗎?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們是名為‘奉死教’的教徒。在很多年前,你父親王衝來到咫尺巷子,創立了這個教派。”
“當時陰陽界剛剛遭逢大劫,很多宗門家族都受到了重創。嚴重的都在那一次的動蕩中銷聲匿跡,就此覆沒。運氣稍好一些的,則是人丁單薄,逐漸失去了昔日的名望和勢力,有的也在曆史的長河之中始終沒有能夠逃過消亡的命運。”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我們奉死教始終都隱藏在地下活動。我們的教眾都是在那一次浩劫之中幸存下來的人,是你的父親引領我們找到了新的信仰和寄托,在滿目瘡痍之中找尋到了生命的真諦。”
“我們跟自在宗有所不同,更與那些做盡壞事的地門宗派有著天壤之別。我們的目的就是淨化這個世界,讓那麼多的陰陽界宗門都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因為人越是窺見生死玄門,就越容易滋生無妄的邪念。”
我問道:“所以你們將目光對準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嗎?”
鐵麵人反問道:“無辜?為了完成大事一些犧牲是必要的,而且你又怎麼知道那些人就是無辜的呢?世人皆是罪惡的,每個人的身上都帶有邪念,都有著陰暗的一麵,沒有什麼人敢說自己是絕對無辜的,我們要做的就是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