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珝看著他,“因為她是我的妻,因為我在南白萬人之上,除陛下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動我分毫,更不能動我妻子分毫。”頓了頓李珝又加了一句,“就連我的兄長也不能。”
李珒眸光裏麵透著一股寒冰,“那咱們走著瞧。”
李珝微微躬身,站起身又是一派溫潤,他唇角微勾,皮笑肉不笑,“拭目以待。”
殿內幾處寂靜,那扇雕鳳的玉屏風上還鐫刻著一棟高聳的玉樓,玉樓之上是一隻鳳凰略有停歇,遠處青山白霧,金絲線勾勒成的鍾都埋沒在其中,若隱若現。
我安靜的跪在地上等著母帝開尊口,可是左等右等母帝都不說話。張禦史那個老頭兒又站在一邊拿著筆,草草的看了我一眼,在他的破本子上有寫下了幾筆。
母帝緩緩的喝完了半杯茶讓我站起來,然後才問我,“子珝呢?怎麼是你來?”
“……”因為是李赦拉著我來的啊,每次來母帝您這裏都要跪上一盞茶的功夫,這誰能夠受的住啊?要是沒有要緊的事,我才不願意來呢!我緩緩站了起來,還是乖乖的說,“方才來麵見母帝,在宮門外看見了右丞跪在門外,李赦看見了就讓我先進來了。”
隔著那道屏風朦朦朧朧的,我看不見母帝的表情,隻是過了半晌才聽母帝開口說,“李珒那個孩子不懂事,說了不見就要一直跪著,朕看外麵的太陽還是不太熱,那便跪著吧。跪一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孩子年紀不小了,偏獨喜歡一意孤行,是時候搓搓他的銳氣了。”
我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索性就轉移話題說,“母帝,兒臣鬥膽問一句,母帝今日在朝堂之上……為何……”
母帝微微動了動身子,頭頂上的鎏珠碰撞到了耳琤,叮叮咚咚的煞是清脆,母帝極輕的笑了一下,“為何?你不是言之鑿鑿的要改過自新嗎?”
我被噎了一下,有些底氣不足的開口說,“是……是這樣。可是,可是去年邕州發洪水是二姐解決的,現在母帝叫我去,我有一點不知道該怎麼做。”
母帝倒是對我沒有之前那麼不耐煩了,也沒有訓斥我愚鈍,隻是十分平和的開口說,“平安性子沉穩,自幼聰敏會揣度人心,長大以後亦懷有權謀。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蘭之玷不可為也。平安誌不在此,亦要的更多。凡能做帝王者,勢必不可猶她。”
“……”母帝說的也太不通俗易懂了吧,我絞盡腦汁才大概明白母帝雖然是喜愛白蓁蓁,但是將她看的太過於透徹,最終還是不能堪於大任。可是母帝顯然看我看的也不是很準切,我尚比不上白菁菁,更別說比得上白蓁蓁了。
我除了嘴皮子厲害點,除此以外我可是個酒囊飯袋了。
我正躊躇著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剛好李赦推門進來了,李赦對著母帝微微俯身行了禮。
母帝說,“你看到右丞了。”
李赦說,“見到了。”
母帝又問他,“關於你的那位兄長,子珝你有沒有什麼想要說的?”
李赦麵不改色的開口說,“回陛下,沒有。”
母帝哼笑了一聲,“你沒有想說的我倒是有,你的兄長也太過於目中無人了一些,怪不得有坊間傳聞說他是九州四海第一丞相,上可隻手遮天,下可玩弄於政權於手掌之間。”
李赦說,“坊間傳言,陛下不可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