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門而出(1 / 3)

齊政意依舊每按照曹老頭教的早中晚各一個時辰練拳配合呼吸吐納法子,經過那次暈倒,他感覺身體有些不一樣了,每當練拳渾身都會暖洋洋的,就像冬日裏曬著太陽。但每逢月圓之夜渾身刺痛寒熱之苦,丹田處都有一股暖流緩緩流轉全身,就像把經脈那崎嶇泥濘的路開辟成平坦大路,兩種痛苦相互碰撞,讓齊政意苦不堪言,但他都咬牙忍了下來。

齊政意還是出不得府門,府門有特殊禁製,每次他靠近都會被一股力量彈回。時候齊政意對這個會彈回自己的門還挺樂嗬,每次故意朝門跑去,跑上台階靠近府門便會被一股柔和力量推飛回台階下,就是這幾瞬的飛掠感覺讓孩子樂此不疲。後來孩子長成少年對這個孩時玩具的門又變得討厭起來,聽著門外同齡人的跑過街嬉鬧聲,看著院外空飄蕩著三三兩兩的紙鳶,逢年過節門外街上的爆竹和鑼鼓聲喧鬧聲。雖然府上也有紙鳶有爆竹有十幾口子人,可少年就是覺得不如外麵的吸引人。

他憤怒過,咆哮過,朝府門扔石頭,找爹娘哭訴,可是仍然改變不了這個現狀。爹娘總是他不能出門,也不許他出門。他也哭過鬧過還學著不吃飯,結果換來了一頓打屁股。時間久了便不再去府門那裏,基本隻在自己院子裏活動。

齊政意也找到了消遣娛樂方式,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現在都能信手拈來,不敢精通但也不差,為此後來還給自己發展出了條生財之道。接著曹老頭來了,齊政意才開始練拳,一打著別人眼中慢吞吞的王八拳。因為那個教自己打拳的老頭過,練拳練出真,一拳打死神。他深信不疑,仍記得那老頭此話時那整日醉眼朦朧的眼神突然明亮起來,整個人突然正經起來。雖然這一句話完,曹老頭又恢複那醉眼迷離的樣子,但是他就是信了。

在洛城北三十裏外有一座灰蒙山,山上多是枯死的樹木方圓九十餘裏,周圍山頭都是生機盎然,惟有此山盡是枯木不見一株青綠之色洛城百姓樵夫都願意來此砍柴,因為是枯木砍伐起來省力許多,而且這裏的枯木燒起來不生煙。

百姓樵夫多在前山砍柴從不去後山,因為後山多被灰蒙蒙的霧氣籠罩,無論陰下雨還是晴刮風,那霧氣始終保持原樣,隻是籠罩後山從不蔓延到四周山頭曾經城裏有大膽的三五個青年去後山,幾日沒有回來,眾人便去尋找結果在前山發現了其中一個人,此人當時已經瘋了,渾身衣服破爛不堪滿是泥巴,正抱著一截枯木在大口啃著,滿嘴木屑血肉模糊,但臉上一副上癮癡迷的神色,仿佛在吃著底下最美味的食物一般眾人看到這一幕頓時汗毛驚豎,一些承受能力差的已經彎腰作嘔最後那瘋了的青年被救回城裏,也沒治好沒幾就死了從那以後就傳後山有鬼會吃人,見到鬼的人也會被吸走魂魄變成瘋顛的人,就沒有人再敢進入後山。

灰蒙後山一處霧氣最濃的地方是一個山洞,洞裏深處有一精美木頭王座,上麵托腮坐著一位黑袍人神色慵懶,麵容精致似男似女,此刻它開口話聲音竟也是雌雄難辨,王座下跪著一頭剛修成人型的精魅是一個女孩的模樣渾身顫抖。

“聽那個老頭子走了?”

王座左下方的一位魁梧漢子回道:啟稟嬤嬤,確實走了,咱們可以設法下手了。

那個被漢子稱為嬤嬤的人,伸出另一隻手對著跪在地上的精魅勾了勾手指,接著一根粗如指的樹藤從地裏鑽出來一下刺穿了精魅的身體,精魅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就渾身幹癟下去最後枯萎化作粉末吸收了一位精魅精元的嬤嬤好象心情變得更差了狠狠罵道:“礙事的老頭走了,但是可恨的那金頂觀臭牛鼻子老道還在,要不是他方圓三百裏山頭早就歸我了,何苦在這屁大的地方困守!”

這位嬤嬤其實是樹妖修行了幾百年,現在是第四境瓶頸且許多年不曾破境,要是坐擁此方三百裏山頭汲取山根靈氣現在就是第五境了。那臭牛鼻子老道就是第五境,隻比她高一境就壓的她隻能困守於此,金頂觀那位老道人要不是怕她玉石俱焚,將這灰蒙霧氣擴散出去,汙染此地山水靈氣甚至會危及城鎮和周邊村子百姓的性命早就將她打殺了。

嬤嬤站起身憤憤道:“要不是為了那個少年,和這麼煩人的臭牛鼻子打生打死本座早就走了,聽十萬大山以南都是妖族的地盤比這神州中原還要大上一些,那裏的妖王的寶座都是寶石水晶的,哪裏有我這麼個用木頭的!”

魁梧漢子低頭沉聲問道:“那個少年真值得嬤嬤如此?”

嬤嬤冷笑一聲道:“那少年身具陰煞之氣,本座就是以陰煞之氣為本修行的,所以對陰煞之氣感應敏銳,每逢月圓之夜就會感到城內有一縷精粹的陰煞之氣冒出,後來我探查一番竟然來自一個孩子,按理來此等陰煞之氣活人根本承受不了,想必此孩子身上還有什麼秘寶,到時候吸收了那孩子陰煞之氣和精元又得秘寶,不定就連破兩境了!”

嬤嬤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接著道,“可惜來了個糟老頭子,讓我探查布局受到了阻礙,加上金頂觀一直盯著我呢,我隻好讓月潛伏進去伺機而動了。”

魁梧漢子稱讚道:“嬤嬤思慮周全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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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齊政意在院子裏做操般練拳練了一個時辰,然後整理好衣服,便去大廳向娘親問安。他來到大廳看到娘親正在翻看賬本便上前行禮問安。

婦人看到齊政意笑道:“意兒,有什麼事嗎?”

齊政意道:“我想出門買壺酒。”

婦人聽到出門二字微微一怔道:“讓下人去買吧,你不方便出門。”

齊政意隻是淡淡道:“那請恕孩兒無禮了!”

婦人盯著齊政意握著賬本的左手緊了緊,右手隱在袖子裏。

齊政意完便轉身朝外走去。婦人鬆了口氣還以為齊政意要做出什麼事兒來。自從曹老頭走後便覺得意兒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每依舊讀書,練拳、寫詩,下棋,再也沒有提過曹老頭一句。婦人抬起右手,裏麵是一張金紙符籙,當年那個人對夫婦二人道:“此子若有異動,可用此壓星符鎮壓。”後來夫婦二人見孩子不僅沒有異動,還常常因為病症疼得死去活來,便不舍得用此符,隻是前段時間發生府上護院孫叔竟然被意兒震退險些受傷,這才又拿出此符以防萬一。婦人看著手上符籙,心亂如麻。

齊政意來到府門影壁下看著那扇朱紅大門,左右兩邊門框上還寫有一副門聯:政通人和家興旺,意在門風鎮宅中。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接著緩緩吐納,感受體內氣機流轉,一股股暖流從丹田生發緩緩遊遍四肢百骸。周圍經過的仆人丫鬟更是不解駐足觀看。突然,他睜看眼睛上前一步對著府門就是一拳遞出,咣當的一聲,把周圍人都嚇了一跳,婦人和孫叔也都聞聲趕來,還沒等周圍人有什麼反應,一拳又至打在府門上咣當一聲,門房在第一拳時就嚇得趕緊跑到院裏遠離大門,少爺這是瘋了?

孫叔見狀就要上前卻被婦人攔住。

“夫人,少爺這是要幹什麼?”

“他想出門。”

“為何如此?”

“這是他想到的出門方法。”

“可少爺會受傷的!”

“沒事,隨他吧。”

孫叔見婦人如此也隻好忍住盯著少爺,如果有意外他就會立即出手阻止。婦人此刻手心沁出汗水也目不轉睛的盯著。

齊政意不管周圍人的圍觀依舊出拳不停,左手右手來回出拳打得府門出現一圈圈好似水麵波紋的漣漪。同時感到體內暖流越來越快,緩慢水流變成了急快溪流一般,漣漪被打的越來越大,現在他就這麼出拳朝著府門踏出一步,那道阻止他靠近府門的屏障已經擋不住他了,少年一邊出拳一邊靠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