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子走後,月芽三跳兩跳沿著院牆和街邊屋簷走到在一處看著無人的巷裏落地。月芽嘴唇微動身體蜷縮,接著身軀變大毛也漸漸稀疏漸漸變成身穿白裙一個少女。
當少女睜看眼睛,一張臉出現在麵前。少女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定睛一看是一個梳著辮穿著肚兜還流著兩條鼻涕蟲拿著糖葫蘆的稚童。
稚童看著眼前這個從貓變成少女的好玩的眼裏充滿好奇。稚童伸出手在少女臉上摸了摸好滑啊。稚童用力吸了吸鼻子,兩條出動的青龍被抽回洞裏,然後咧嘴一笑。
少女感覺臉上黏糊糊,仔細一看稚童的手上麵滿是黏糊的糖汁。少女生氣得張開比孩子腦袋還大的嘴一口將孩子另一隻手裏的糖葫蘆全給咬了下來吞了下去。稚童看著手裏隻剩半截的竹簽,頓時就要洪水決堤。少女又張開血盆大口
月芽嚇跑稚童後,打了個嗝張開嘴半截竹簽子吐了出來,然後靠著牆角一邊偷瞄齊政意那邊一邊用半截竹簽剔牙。那位紅衣少女最後射出的短劍被漢子暗運氣勁打偏了劍尖,所以隻紮在了肩頭否則就透心涼了,同時氣勁也打暈了齊政意,再任他們打下去,可能會耽誤計劃施行。
漢子是五境實力,以他的出手齊政意至少得昏迷三,化成人型的月芽正好可以趁機救齊政意與之接近,所謂美女救公子,愛情的開始。本來打暈帶走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可是容易節外生枝,因為洛城周圍不隻有金頂觀還有些其他的人物不可不防。
月芽丟了半截竹簽,捏著下巴左右動了動清了清嗓子,張開嘴原本滿口的尖細獠牙立馬變成了一口潔白的人牙。月芽正欲走上前去,就看見躺著的齊政意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嚇得蹲在身旁的來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聲喊來福,已經跑出去找郎中的來福聽到來貴喊聲回頭看到自家少爺已經站了起來也是一愣,接著飛快跑回來。兩個人都滿臉淚水,不知是看少爺沒事喜極而泣還是剛剛見少爺命懸一線嚇得。總之兩個仆人激動不已道:“少爺,你可嚇死我們了!”
齊政意抬手摸了摸腦袋覺得腦袋有點疼,剛才愣神的功夫腦袋像是被錘子砸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肩頭紮著那柄短劍,齊政意直接給自己拔了出來更是浸紅了肩頭衣服。這一下更是嚇得兩個仆人叫道:“少爺!”
齊政意道:“沒事,我從傷口痊愈速度就很快,一會傷口就好了。”
一向穩重的來貴道:“還是去醫館看看吧。”
齊政意笑道:“去醫館還不如去吃醬肘子。”
來貴向來福使了個眼色,來福會意,兩個人左右架起齊政意就去醫館還道:“少爺金貴身體要緊,還是去看看得好。”
齊政意無奈就被兩人架著走去醫館。月芽躲在一旁看著三人離去目瞪口呆,不是至少昏迷三嗎,怎麼這就醒了?糟漢子淨吹牛得趕緊跟上看看去。月芽搖身一變又變回貓悄悄跟了上去。
齊政意被自己兩個仆人架進柳氏醫館放在躺椅上就趕緊去叫郎中。一會兒後堂進來一位中年人,看到齊政意肩頭的血紅問道:“打架了?”
齊政意尷尬笑道:“準確的是被打了。”
中年人從櫃台後麵拿出一個藥箱和一塊藥棉來到齊政意身邊放下,然後去臉盆那邊洗了洗手,回來打開藥箱拿出一個剪刀和一根針擺在一旁的藥棉上。
齊政意看到剪刀和銀針咽了口口水問道:“柳大夫,這是要幹啥?”
柳郎中淡淡道:“當然是給你治傷。”
齊政意進一步問道:“給我開點金瘡藥就行,怎麼還要用剪刀和銀針?”
柳郎中解釋道:“剪刀是為了剪開你傷口周圍的衣服,銀針是為了最後給你縫合傷口。”
齊政意想到剪刀和銀針紮在自己身上頓時渾身一顫連忙道:“柳大夫,我傷口已經好了!”
柳郎中依舊不容拒絕道:“你肩頭的血已經黑紅了,你倆按住他,我要動手了!”柳郎中朝著來福和來貴看了一眼命令道,來福來貴兩個人趕緊伸手按住齊政意胳膊。
柳郎中開始用剪刀剪開其肩頭的衣服,看著剪開的黑紅的衣服,柳郎中眉頭皺了起來,傷口的衣服已經有些變幹,當柳郎中看到傷口更是有些驚訝,傷口確實已經止血而且皮膚裏的肌肉也已經愈合,隻剩表麵皮膚傷口而已。柳郎中抬頭看了眼剛才進屋找自己的來貴,按他的他家少爺肩頭被短劍刺入寸餘,而且那柄凶器正在齊政意手裏拿著,看劍刃上的血跡長度,也絕不可能隻是皮膚表麵破了而已。
柳郎中心裏疑惑不已,又看了看正緊張兮兮低頭看著自己傷口的齊政意。
齊政意擔心的問道:“柳大夫,我這上沒事了吧?”
柳郎中按下心中疑惑嗯了一聲,從藥箱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些黃色粉末撒在傷口上,並用紗布纏好傷口囑咐道:“這兩不要劇烈活動,傷口也不要沾水。”
齊政意頓時鬆了口氣站起身感謝道:“謝謝柳大夫”他是真怕柳大夫拿針紮自己縫傷口,而自己還得眼睜睜看著。
齊政意付過了診費便和來福來貴出了醫館。
柳郎中看著齊政意嘀咕道:“傷口怎麼會好的這麼快,難道他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修道之人?”著自顧自的進了後堂。
來福來貴跟在齊政意身邊悶悶不樂。
齊政意道:“走啊,咱去吃肉肉!”
來福和來貴道:“少爺,咱回家吧!”他倆是怕再在外麵呆著又衝出來一個打架的,少爺再受傷那真是罪無可恕了。少爺現在受的傷回到府上讓夫人知道了就夠他倆喝一壺的。
齊政意笑道:“怕什麼,回到家我和娘親去,不怪你倆!”著一手一個拽住他倆胳膊又道:“少爺我現在可是傷員得補補身體,你倆別掃興,走走走!”不容分拉著兩個人就往飯莊行去。這時月芽不知從哪跑出來,看到齊政意就跑來順著衣服爬到齊政意頭頂。
齊政意沒好氣道:“吃好吃的從不掉隊,月芽你是長了個狗鼻子吧。”
月芽就用爪子抓拔齊政意頭發做回應,沒一會兒齊政意就又哎呦哎呦了。
——
孟府
孟晴兒躲回自己房裏哭,此時她已經哭不出來了,趴在床上隻是偶爾抽泣一下身體隨之顫抖一下。
“晴兒!”窗外傳來一聲親切呼喚。
孟晴兒一個回神趕緊起身打開窗戶,窗戶正對著院牆上蹲著一個紫袍少年。少年看到孟晴兒後咧嘴笑了出來,雖然是微笑,但在他的臉上總是給人一種壞笑的感覺。
孟晴兒趕緊收拾好情緒也笑了起來,眼前這少年就是她喜歡的董家子董乾。
孟晴兒趕緊道:“你站在院牆上讓我爹看到怎麼辦?”
董乾一臉不在乎道:“我不怕,知道你爹在家,我走不了正門,隻好翻牆了。”完跳下院牆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孟晴兒這時已經打開屋門走了出來,董乾趕緊迎上去走到孟晴兒麵前時還不等孟晴兒話,董乾就從身後抽出一隻手飛快的往孟晴兒鬢邊一摸就收回了手。孟晴兒隻感到鬢邊插了個東西,剛要抬手拿下來看看是什麼,董乾趕緊阻止道:“別動,一朵桃花寄青絲很好看。”
孟晴兒臉上一紅回頭朝自己貼身婢女示意,婢女趕緊退出院子不再打擾姐他們,同時也幫姐放風,要是老爺來了好提前示警。
董乾見婢女出去了後一把摟住孟晴兒溫聲道:“晴兒,我想你!”
孟晴兒身子一抖閉眼道:“我也是!”
董乾鬆開孟晴兒抬手給孟晴兒擦拭淚痕疼惜道:“對不起,又讓你為我流淚。”
孟晴兒感受到董乾的手在自己臉上劃過更是嬌羞道:“誰為你流淚了?!”
董乾卻一本正經道:“晴兒,我知道你爹不待見我,但我會娶你的,我以前是飛鷹走狗的,但是認識你後,我隻想以後陪我的人是你。”
孟晴兒點頭道:“我知道。”隨即孟晴兒憂愁又爬上心頭道:“可我爹想讓我嫁入齊家。”
董乾卻笑道:“齊家?齊家那個烏龜蛋剛被人刺了一劍。”
孟晴兒驚訝道:“怎麼會?!”
董乾道:“被人堵在街上切磋,結果技不如人挨了一劍,不過就是受傷不致命。”
孟晴兒問道:“誰這麼大膽敢當街傷人?”
董乾繼續道:“齊家烏龜蛋這次惹著硬茬子了,傷他的女的是國公府的人,我猜是國公爺的愛女。”
孟晴兒睜大眼睛道:“國公府,李國公!”
董乾點了點頭,嘴角翹起露出一絲狡黠笑意。
晟朝國公是僅次於王宮皇室的爵位,而洛城這位國公更是晟朝首屈一指的重臣。晟朝因為常年與北方草原蠻族戰爭,所以整個晟朝尚武之風盛行。雖然晟朝皇帝一直重視文治,但朝堂上那些武將心底裏根本不把文臣放眼裏,覺得他們隻會咬文嚼字,打仗屁本事沒有還淨添亂。但是對這位李國公,武將們還是服氣的,因為李國公不僅能文還善武,當時剛入朝時就打的這些武將沒脾氣了。甚至後來鎮守邊關的大將軍回朝時還特意找李國公切磋一下,是切磋,誰不知道這是為他們武將找回場子,切磋結果不得而知,但是大將軍從那以後見到李國公都挺客氣。這下武將們對這位李國公更是不服不行。隻是後來李國公夫人去世後生了場病就不再與人比武切磋了。
董乾還有一點沒有告訴孟晴兒的是,齊政意最大的危機不是來自李國公,而是李國公的二哥李成憲。李成憲最是寵愛妹妹,而且李成憲是三境巔峰武人,在今年立春的比武大典可是打敗了皇室年輕一輩奪魁。
孟晴兒想要去找齊政意讓他趕緊去國公府賠罪,董乾本來不想管這事,隻是看到孟晴兒祈求的眼神,無奈隻好彎腰橫抱起孟晴兒躍出院牆,可憐院門口的婢女還不知情仍在盡忠職守的放風呢。
——
果然,當紅衣少女忐忑不安得與婢女回到府裏。一位年輕男子已經站在前院裏,廊道口站著兩位抱刀漢子。
紅衣少女見到院中年輕男子先是一愣雙手捂在腰間,然後趕緊跑上前喊了聲二哥。年輕男子麵容俊逸器宇軒昂衝著紅衣少女正色道:“又趁爹和我不在出去亂跑。”
紅衣少女眼珠一轉道:“就是出去走走,老在家裏快悶死了。”
年輕男子調侃道:“你還悶,家裏的花草都被你敗壞光了。”
紅衣少女扭捏著身子撒嬌道:“好二哥,我出去的事別和爹爹行不行?”
年輕男子抬起一隻手輕輕撫在紅衣少女額頭上無奈道:“好,二哥不,這下看出二哥可比大哥更疼你吧。”
紅衣少女抬起一手隔開年輕男子放在自己頭上的手同時身子往後一退道:“我就知道二哥最好啦!”另一隻手仍是按在腰間。
紅衣少女不敢多呆趕緊道:“二哥,我累了先回房了哦。”完轉頭對著站在護衛身旁的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會意跟上紅衣少女腳步離開了,隻是她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顫抖,手腕上通紅一片竟有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