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我不會成全你們的,你別做夢了。”思雨有些歇斯底裏了。
“你們都在騙我,都在騙我。我就要困住你。”思雨說著就發作了。把茶幾上的杯子都扔到地板上了。滿地都是碎玻璃渣子。
“你在發什麼瘋?”林淮對麵前的這個瘋女人非常無語,立即上前製止,思雨卻更加來勁了。長長的手在林淮麵前揮舞著,胡亂抓著他。林淮的臉上很快留下了幾個血印子,是思雨的長指甲的傑作。
“啊,你到底是要怎樣?”林淮慘叫一聲,隨即大聲嚷道,他一直以來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思雨倒也安靜下來了。輕輕用手撫摸著林淮受傷的臉頰,有些獨語似的說:“我隻是要你像以前那樣愛我,這有錯麼?”
她說著原地蹲了下來,嗚嗚地啜泣著,像一個受傷的孩子。
在別人的印象中,思雨是個溫柔可愛的女人。她出身良好,父母都是公職人員,大學時候她在一所有名的大學讀的會計專業,畢業後便順理成章去了會計師事務所上班。在25歲以前,她的人生太過一帆風順,以至於別人都有些老天是不是過分偏愛優秀的人。從小到大,她都是同學朋友中的中心人物。
國中時候,她就收到了無數封情書。
有個差生因為喜歡她,曾經努力學習,發誓要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學,結果那個差生果然考上了。但是不幸的是,思雨依然沒有接受他。
上了大學以後,她遇到了林淮。
經過了這麼多的追求和男生們的討好。思雨好像已經有些疲憊了,她不確定能否在找到自己的真愛。這麼多年,追求過她的男生中,能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沒有幾個。她不想輕易交出自己的感情,也許是因為她在心底裏也是一個真愛至上的人吧。
但是對於林淮,她感覺很不一樣。
他是個健談的男孩子,但是又沒有廢話,做事情很有分寸,行動力超強。這個男孩子,就像是陽光的代名詞,一絲一絲地溫暖了思雨的心。
她確信,她愛上他了。
於是,她開始頻繁地約他。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有時候會若有所思的深情,一雙眼睛泛著迷離的光,她為他的這種表情而著迷。她以為那是他表達濃濃愛意的方式。但是,悲哀的是,他是在對眼前的這個女孩表現出不確定的情感。
甚至他們兩個的訂婚,都是思雨主動提出的。
她似乎已經厭倦了別人對自己的主動示好,在和他的關係中,她是主動的那一方,她喜歡這種新鮮的感覺。這種相反的模式,也恰恰證明了,她對他與眾人不同,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真正的愛情。
他們親吻,擁抱,約會,做愛。一切發展地順理成章,她以為,他是她終身的伴侶。
但是現在,事實卻完全發生了逆轉。
當她察覺到我的存在時,開始的反應是盡量保持寬容,隻是偶爾試探丈夫。她想:“他也許隻是玩玩而已。男人在婚姻中容易產生“7年之癢”,他們比女人更務實,在外麵尋些新鮮,他還是會回家的。”
但當他開口說“離婚”的時候,她徹底不能控製了。
她不能允許自己成為一個棄婦,不允許此生摯愛就這樣拱手讓人,她不甘心。照鏡子的時候,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眼神裏有幽暗的光。沒人知道,她下一步會做什麼。
“小舒儷,我昨天和思雨攤牌了。她有些激動。我會慢慢安撫她的。抱歉,我需要的是時間。”
“沒關係,我都不介意的。她肯定會不甘心的,我能理解。”我善解人意地說。
林淮摸了摸我的秀發,“真是好姑娘。”
“那接下來咱們去哪裏?”
“約會。”他狡黠地笑了笑。
“耶,美好的周末時光。”我做憨笑狀。
於是我們去了貓空山。
貓空山傍晚的景色很美,夕陽發出的橘紅色的光芒透著雲層,把天空染上了一大片顏色。林淮和我坐在山頂的亭子上,看著滿眼的夕陽之景,互相有一句每一句地聊著天。我們確實有太多的相似。
我們都喜歡外國文學,喜歡聽莫紮特的音樂,喜歡爬山,在自然的懷抱中充分享受生命的活力。
我生氣的時候會嘟著嘴,高興的時候會習慣性地挑挑眉毛,這些林淮居然都知道。我聽著林淮一點一滴地敘述著我的小習慣,竟有些感動地落淚了。我們實際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其實真的沒有多久,林淮卻對我的一切那麼熟悉。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如果早知道如此,當年我怎麼也會說出那些告白的話。
時間有些晚了,我們聊著聊著,我的意識居然模糊了,整個人睡著了。在一起一伏的顛簸中,我醒了,原來是林淮怕吵醒我,居然想要背著我走台階下山。因為現在纜車早已經停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