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酒吧裏,卻是另外一種不同的光景,仿佛隔絕了整個世界。大氣華貴的酒吧中,觥籌交錯,燈紅酒綠,一陣陣搖滾音樂接連不斷,酒杯的碰撞聲響成一片。舞台上,燈光耀眼,舞女在舞台中央盡情的扭動著自己火辣性感的嬌軀,不時引得下方一陣陣尖叫。
趙偉樹是打的剛剛到這裏,他在另一家高檔酒吧裏喝了半天的酒,此時氣息不穩,腳步踉蹌,身上是掩飾不住的濃烈的酒氣,還算清秀的臉上也變得酡紅一片。
至於他為什麼會臨時換了酒場,原因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調酒師所在的吧台前坐上去,手裏還提著半個酒瓶。調酒師聞著他身上濃烈的酒味,有些不是很高興,同時身體也微微往後退了退,微不可查的皺皺眉。
“給我調一杯酒。”趙偉樹趴在吧台上,眼睛半眯,臉有一半都埋在了手臂中,同時舉起另一隻手指著調酒師。
調酒師是個英國男人,禮儀教養都很好,看著趙偉樹的樣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麵上卻沒有變現出來,天生的教養使他隻是友好的笑了笑。
就算他脾氣不好,也不能表現出來,夜色有過規定,顧客就是上帝,要以你最好的姿態,最禮貌的態度去對待他們,如果被客人投訴,就會立馬送飛機票回家。所以,隻要是不觸犯底線,不太過分的要求,夜色對顧客都是有求必應,夜色的待遇很好,工資也很高,一般不會有人想失去這份工作。
所以,這才是夜色老板的高明之處,既拉攏了顧客,又利誘了員工,最後還為自己帶來不可預計的好處。
“先生,你好,請問,你說的是哪一款酒?”調酒師穿著黑白交加的員工裝,他微微頷首,很是禮貌的問道。
“哪來那麼多廢話?”趙偉樹從內心深處升騰起一股煩躁,微微抬頭,大手一揮,把手中的空酒瓶撂倒一旁摔碎。
調酒師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哪來的瘋子,接待過比你身價高那麼多的客戶,也沒見誰像你這樣這麼難伺候。
調酒師心中腹誹,臉上卻依舊掛著招牌笑容,他耐著性子又禮貌的問了一遍:“先生,請問你到底要哪一款,我好幫你調酒。”
“什麼哪一款,給我來最烈的酒,就像那個什麼威士忌一樣。”趙偉樹隻覺腦袋一陣昏沉,頭依舊埋在手臂中,神誌不清的說道。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本就對趙偉樹印象不好的調酒師也不想和他多費唇舌,轉過身就開始做著自己的事。
他雖然是新來的,但也知道,對於這種客人,如果不會走到被解雇的地步,隨便應付一下就可以了,他隻要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因為他是金牌調酒師,所以速度很快。
過了不多久,就把一個水晶高腳杯推到趙偉樹麵前,在閃閃發光的水晶杯中,隻襯的這濃稠液體鮮紅無比,平常人一看就濃度極高,也算是符合趙偉樹說的最烈的酒了。
這酒濃度極高,酒性極烈,一碰就醉,一般酒量極高的人喝兩三杯就已是極限,再多下去的話是一定會傷身體的。按照平常,調酒師還是會好心的提醒別人幾句,而如今,他看到趙偉樹一副醉鬼的樣子,眼神平淡,沒有叮囑一句話,甚至還把酒瓶往他身前推了推,然後轉身去招待別的顧客。
畢竟,要喝酒的是他,喝多了傷到身體或是腦子可就和自己沒有半分關係了。
趙偉樹鼻尖縈繞著酒的醇香,迷迷糊糊,伸手就去摸酒杯,他慢慢的端過來,然後仰頭一口喝盡,烈酒入喉,燙的他喉嚨生疼,意識也稍稍清醒了些。
盡管知道酒喝多了傷身,他卻並沒有放下杯子。狀似喝的起勁,也不知道是在跟別人賭氣,還是在跟自己賭氣。
一杯杯烈酒下肚,灼熱的讓趙偉樹意識清醒了點,大腦卻更加昏沉。酒瓶裏已經空了大半瓶。
這邊,調酒師正微笑著跟一對情侶打完招呼,剛回過頭就看見吧台上趴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連頭都抬不起來了,不是剛才那個醉鬼又是誰?
調酒師有些發愣,開始坐不住了,心情也搖擺不定,上上下下起伏,剛才他隻是有些生氣,想小小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醉鬼,卻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傻了一樣,喝了這麼多。再這樣喝下去,誰知道會不會弄出人命。到時候工作是肯定就沒有了也許還會判個他什麼故意傷害罪。
調酒師走了過去,把空了大半的酒瓶向邊上移了移,同時用手臂搗了搗趙樹偉:“喂,你還好吧。”
沒有人回答,調酒師有些不放心:“活著就應一聲啊。”
依舊沒有聲音,他隻好把耳朵湊過去,正巧聽到了急促的鼻息聲。
原來隻是睡著了,調酒師鬆了一口氣,原本想把他自己留在這裏睡一會,等他清醒了再走。誰知看到他滿臉醉意,想起剛才的事,他不禁又有些歉疚。
認命的輕歎一聲,他架起趙偉樹,朝著夜色底層一間房子裏去。畢竟是英國男人,調酒師的身材也算高大,所以扶著趙樹偉並沒有感覺多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