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身上外袍,他垂眸檢查。
還好,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痕跡。
而且,那個部位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所以,是他想多了?
走到外間,拿起幹淨的裏衣、中衣穿上,本打算再穿上那件外袍,想起錦帶都是濕的,沒法係,他又將外袍放下,拾起白日裏穿的那件穿上。
走到書桌邊坐下,他朗聲開口:“來人!”
門口的守衛應聲推門而入。
“王爺。”
“本王沐浴期間可有人進來過?”步封黎沉臉沉聲。
守衛怔了怔,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如此問,四王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沐塵殿無召不得入內,如同禁地,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入內?
“回王爺,沒有。”
“你們一直守在門口嗎?”步封黎又問。
“是,四人皆寸步未離。”
見守衛一臉篤定,步封黎微微抿了唇,靜默了片刻,揚揚手示意他出去。
“讓鍾力過來。”
“是。”守衛退了出去。
不多時,鍾力就來了。
“王爺。”
“你去問問海流,青檸夜裏都做了些什麼?”
鍾力不意找他來是為了這事。
那女人又搞了什麼幺蛾子嗎?
“是,王爺。”鍾力領命作勢就要離開,步封黎又改變了主意:“你直接讓他來見本王吧。”
他(她)?
“青檸嗎?”鍾力問。
“海流。”
“好的。”
沒多久,海流就來了。
“你監視的人夜裏都做了些什麼?”步封黎直奔主題。
“回王爺,她吃過夜飯,就去打了水,盥洗完就睡了。”
“你確定?”
“確定,屬下一直盯著,未曾離開過半步。”海流篤聲道。
步封黎鳳眸微眯,沒再多問。
其實,他已猜到會是這個答案,若海流發現了什麼異樣,早來跟他稟報了。
低低一歎,揚手,示意海流退下:“去守著吧。”
“是!”海流離開。
步封黎坐在那裏未動,望著桌上燈盞裏跳動的燭火,麵色冷峻,眸色一點一點加深。
既然他寫的是“是青檸”,而不是“可能是青檸”或者“懷疑是青檸”,那就明,他是十分肯定的。
他搞不懂的地方是,她是如何避開海流的監視出門的?又是如何做到進這四人把守的沐塵殿如同入無人之地的?
她她是狐妖。
真的嗎?
若是換做別人,或許會信,但他,從不信怪力亂神。
而且,若真是妖,不應該是吹口氣兒就能讓他暈嗎?又何須對他用迷暈藥?
這般想著,他便起了身。
外間有好幾扇窗,他一扇一扇查看。
果然,就看到其中一扇窗栓是沒有栓的。
而此扇窗在側邊,剛好能避開前麵守門的視線。
所以,那個女人是從這扇窗爬進來的?
那想必,出自己廂房也是從窗走的,海流肯定死盯的是她的門。
嗬,能耐啊!
他還真低瞧了這個女人!
隻是,她如此處心積慮進到這沐塵殿裏做什麼?
若是書房,他還可以理解,畢竟是看書和處理公務的地方,能探到機密。
這沐塵殿裏除了溫泉什麼都沒有,她來做什麼?
偷看他沐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