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是一男一女相擁而眠的身影。
不對不對,是男的臉伏在女的身上,兩人睡得香沉的身影。
男的紫衣墨發,可不就是步封黎,女的一襲粉衣,不是疾婉晴還能是誰。
講真,她的第一反應是覺得自己看花了眼。
畢竟就算步封黎什麼都做得出來,就算他是那種是個女的都能上,連自己的乳母都下得去嘴的人,但疾婉晴不會啊,疾婉晴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啊!
怎麼兩人就這樣明目張膽睡到一起了?
就算無視她這個正宮的存在,難道就不怕步颯塵回來看到了嗎?
所以,她揉揉眼,起了身,又探頭看了究竟。
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確定是他們兩人無疑,她就徹底無語了。
行吧,你們開心就好。
你們坐上火箭進展神速,我就離完成任務、回到現代越來越近。
所以,你們的愛來得更地動山搖、更暴風驟雨一些吧,最好場麵更香.豔一點,比如衣衫盡褪、比如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於是,她又悄聲躺了回去。
可很快,她就發現不對。
有血腥味傳來。
她吸吸鼻子,確定是血的氣味。
剛剛不注意,此刻發覺了,才意識到很濃鬱。
又想起兩人睡得如此之沉,她眉心一跳,陡然坐起身。
疾婉晴就算了,步封黎是會武功之人,應該警覺性很好才對,雖然她剛剛起身沒有發出多大的動靜,但畢竟是睡在枯葉之上,樹葉被壓得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可他毫無察覺。
所以......
她心頭一驚,當即出聲喚他:“王爺,王爺......”
果然,連喚幾聲對方都沒有絲毫反應。
她趕緊起身上前,推他的肩:“王爺......”
依舊沒有反應。
她呼吸窒緊,又喚疾婉晴:“疾二姑娘,疾二姑娘......”
邊喚邊推。
同樣沒有任何反應。
她瞬時慌了。
什麼情況?
趕緊去探兩饒鼻息,手抖得厲害。
還好,還好,呼吸還在。
她心口一鬆,跌坐在自己腿上。
血,對,血。
她再度起身,吃力將步封黎的身子扳過來。
果然在他的胸口,一個利器刺破的傷口赫現,殷紅的鮮血染紅了他紫色的中衣的胸膛,她呼吸一顫。
怎......怎麼會這樣?
又慌又亂,她強自鎮定。
血流不止,得趕快包紮。
可手頭上什麼都沒有,沒有消毒的東西,沒有止血的東西,沒有紗布繃帶。
怎麼辦,怎麼辦?
驀地想起曾經服務過的一部古裝劇,裏麵有個情節是用頭發燒成灰來止血,她便趕緊鬆了發髻,掏出袖袋裏隨身攜帶的化特效妝的工具刀,割下一縷頭發,放到一處幹淨地兒,又在火堆裏取了一根火種將頭發點著燒成灰燼。
她隻是懂一些急救常識,她不是醫生,她也不知道頭發燒成灰是不是有科學依據,是否真的能止血,如今別無它法,她隻能這麼辦。
解開步封黎的衣衫,取了他水袋裏的清水稍稍清洗了一下傷口,將並不多的頭發灰敷在上麵,掏了帕子捂住傷口,再用她衣裙的腰帶將其纏緊綁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