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揚了揚左手裏的紙,是那張婢女青檸給他的包裝紙。
“這上麵的第一句話是已故的四王妃所寫。”
又舉了舉右手裏的紙,是不久前被射下來的青檸的那枚燈的燈帛。
“這上麵的願望是如今在場的水餃所寫。”
所以呢?
眾人屏住呼吸,等他下文。
皇帝頓了頓,然後才一字一句:“字跡一模一樣,出自一人之手。”
啊?
全場驚愕!
包括宮將軍和宮夫人,隻不過,其他人是愕居多,而他們全部是驚,驚慌失措的驚。
所有人都轉眸看向青檸。
青檸咬了唇。
她知道該來的終究會來。
剛剛燈被皇帝命人射下,她還以為皇帝是要看她許的願望,想以她的願望做文章。
但,當婢女青檸出來,遞上狩獵那夜的那張包裝紙時,她就明白了過來,皇帝讓人射下燈的原因,並非要看她的願望,那個隻是順帶,真正的目的,是要對筆跡。
隻不過,要一個一個來,先對付了步封黎,再來對付她。
所以,此時此刻,聽到皇帝之言,她也沒有多少意外。
大概是已經慌亂了很久,慌亂到了極致,所以,此刻她反而平靜了許多。
感覺到手背上一緊,是步封黎又用力握了握。
她抬眸。
他深目看著她。
前方皇帝的聲音再度響起:“所以,到底是四王妃是水餃?還是水餃是四王妃?”
眾人一怔。
包括青檸,亦轉首望過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皇帝笑:“你們是不是沒懂?”
的確沒懂。
“朕的意思是,現在隻是知道這兩人是同一人,卻並不知道,狩獵當日在山洞裏跟四王爺寫下這話的,到底是四王妃呢,還是水餃?”
見大家還一頭霧水的樣子,皇帝又接著道:“也就是,現在有兩種情況,一種,狩獵當日的四王妃是四王妃,那麼此刻站在大家麵前的這個水餃,其實也是四王妃;另一種,狩獵當日的四王妃,已經不是四王妃,是水餃所扮,那麼此刻站在大家麵前的這個水餃,便是她的真容。”
對哦。
眾人紛紛明白過來。
這兩人是同一人,可能同是宮千暮,也可能同是另一人。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同是宮千暮,那她為何要假死,另扮作水餃?
大將軍嫡女、四王妃的身份不好嗎?偏要去做一個下人,頂著各種罵名?
如果同是另一人,那宮千暮哪裏去了?雖然現在是已故,但狩獵之時,還沒有啊!
當然,不管是哪一種,橫豎都是個死字。
因為,都是欺君。
宮將軍和宮夫人對視一眼,兩人眼裏皆是擔憂之色,邊上宮千暮的弟弟更是皺眉咬唇,慌急得不校
就在大家以為皇帝會接著問當事人,具體是哪一種的時候,皇帝自己直接了。
“那日在百香山,朕因為要找玉佩,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朕都檢查過臉,包括四王爺和這個叫水餃的女人,朕很確定,她並未戴人皮麵具,並未易容,所以,她不是四王妃,也就,狩獵那日的四王妃已經不是宮千暮,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