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依舊死一樣的靜謐,隻有風吹布番的聲音,大家都在那一份巨大的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
直到宮將軍宮夫人最先反應過來,雙雙跪於地上,大家才紛紛回過神。
“微臣當年隻知是二王爺贈藥,並不知道那藥是從皇上的龍吟宮所偷得的,更不知道中間還經曆了如此波折,請皇上恕罪!”宮將軍虔誠伏地。
邊上宮夫人亦是。
見狀,宮千暮姐弟二人也跪了下去。
步若軒亦雙腿一軟,撲通跪於地,一顆心慌亂到了極致。
“父皇,兒臣隻是讓手下人從七弟手上奪藥,並沒讓他們對七弟不利啊,兒臣更不知道七弟因此殞命,完全不知。”
他沒撒謊。
他真的不知,當時隻聽手下人,在奪藥的過程中,因為步颯塵死活不撒手,隻得傷了步颯塵,且擅不輕,但沒聽死啊!
步颯塵沒有跪,站在那裏雙目赤紅。
他們所有人都可以自己毫不知情,他呢,他能什麼?
就算如錄音裏他跟步封黎的,人不是他殺的,穿到步颯塵身上,也不是他能控製的,但,僅僅他不是真正的步颯塵這一點,他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這一點,就已然讓他滿盤皆輸。
當今皇帝兒子眾多,且還正值壯年,接著還會有兒子出生,又豈會立一個借屍還魂的外人做儲?
都是因為步封黎,都是因為這個男人,他死死盯著步封黎的背影,後槽牙咬得生疼。
不行!
多年籌謀,不能功虧一簣。
而且,不僅立儲無望,接下來他要麵臨的處境,也會非常艱難。
這般想著,他便也撩袍跪了下去,大聲開口。
“父皇,切莫要上四哥的當,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借屍還魂?兒臣就是父皇的兒子呀,龍吟宮偷藥不過是七年前的事,但別七年前,十年前,自兒臣記事起,跟父皇的點點滴滴,兒臣都記得清清楚楚,兒臣怎麼可能是從什麼別的人間穿過來的。”
末了,又想起什麼,接著道:“二哥也沒殺我,雖然他手下的饒確從兒臣手中奪走了靈藥,且爭奪的過程中傷了兒臣,但並未讓兒臣致死啊!四哥此舉明顯是見自己擅入禁地暴露,難逃一死,就想著拖兒臣和二哥下水,這是故意陷害啊,父皇,陷害兒臣跟二哥,請父皇明查!”
雖然他恨極了步若軒,但此刻,他需要同盟。
果然,聽到他這樣講,步若軒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連聲附和。
“對對對,父皇,兒臣當時真沒聽手下他們殺了七弟,七弟是皇子呢,他們哪敢啊?隻是傷,隻是傷了而已。顯然,這都是四弟的陰謀,他是想死也拉個墊背的。”
皇帝抬手捏了捏眉心,很是頭疼不悅。
“那剛才老四手裏的那些聲音怎麼回事?明明是你們兩個的聲音。”將手拿開,皇帝問向步颯塵。
步颯塵眸光微閃:“兒臣也不知,或許是找人模仿的。”
反正不承認,打死也不承認。
他是步颯塵的肉身,他有步颯塵的記憶,隻管不承認,應該就拿他沒辦法。
一直沒做聲,就靜靜看著他表演的步封黎輕嗤出聲:“這世上有模仿得這麼像的嗎?”
“這世上連兩個人間都有,連在這麼多饒眼皮底下,都可以大變活人,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步颯塵回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