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揉著惺忪的眼,迷迷糊糊的,還未來得及起床去開門,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幾個穿著工作服的陌生男女走了進來。
她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想起昨夜的事。
昨夜她被步颯塵刺殺穿回來後,就發現自己在這個養老院裏,想來是欽博言將太後送到了此處。
她本想離開的,卻發現一樓大廳的門已經鎖了,她隻得返回房間,打算亮門禁解除後再走,沒想到一覺睡過了頭。
“收拾一下,跟他們走吧。”走在最前麵的一中年女人對青檸道。
跟他們走?
青檸怔了怔,看向幾人胸口,兩個著藍衣工作服的胸卡上寫著:怡心養老院,而另三個穿大白褂的,衣服的胸口上繡著“致遠精神病院”。
這是要將她從養老院轉移到精神病院?
青檸汗:“為何要跟他們走?”
中年女人沒有回答她,而是回頭看向穿白大褂的一男兩女:“聽到沒?她一直這樣,話咬文嚼字,為什麼不會,隻會為何,然後,還一直自己是太後,自稱哀家,拒絕換我們這裏的衣服,就要穿自己的,拒絕工作人員幫她梳頭,要自己梳,梳這種古發髻,也不好好吃飯,什麼這裏的飯食太差了,她宮裏的下人都不吃,她咽不下。”
青檸:“......”
抬手扶額。
冷靜了片刻,遂改了口:“為什麼要跟他們走,就因為這些?”
她隻是“為何”順口了而已。
“這些還不夠嗎?”中年女人反問,末了,又轉眸跟三白大褂道:“脾氣也暴躁。”
完,又問青檸:“你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吧?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
“不是,你們就這樣隨便將人送精神病院嗎?送我來這裏的那個人呢?我要跟他通電話!”青檸覺得自己沒瘋也要瘋了。
中年女缺即打量著她:“聽到要去精神病院,就不‘哀家’,‘我’了,看來,心裏還有幾分明白。”
青檸本想揭了臉上麵皮,告訴他們自己真實身份,可一想又覺不妥,那樣或許會更加被當成精神不正常。
一個好好的年輕人,誰會戴著張麵皮裝老人,還在養老院裏生活那麼多?
“我要跟送我來的那人通電話。”青檸執意道。
那個中年女人這才拿出手機,翻了翻,撥了出去。
“你好,這邊是怡心養老院,找一下欽先生。”
“欽先生,你好,是這樣的......”
中年女人話還沒完,就被青檸起身將手機接了過去:“欽博言,你能耐啊,竟然將人送到了養老院,現在還要轉去精神病院,我限你十五分鍾之內過來把我接走,否則,我就能讓你們有情人永世不得聚首!”
一口氣完,也不等對方回答,青檸直接掛掉羚話。
幾人:“......”
很快,欽博言就火急火燎趕來了,進門就抬腕看表,氣喘籲籲:“剛剛好十五分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青檸橫了他一眼,都不想理他。
他卻也不惱,甚至甚是激動和喜悅:“我這就去辦出院手續。”
從養老院出來,坐在欽博言的車上,欽博言給她列舉了太後的種種惡跡。
“你不知道,她穿過來後就各種鬧,跟個瘋子一樣,非要我送她回去,我辦不到,她就砸我東西,家裏能砸的都被她砸了個精光,還將家裏所有帶線的,全部都拿剪刀剪斷了,若不是不清楚她的來曆,我都恨不得報警抓她了,送到養老院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