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臻擰了下眉。
陸眠察覺到祁臻的氣息有些涼,伸手拍了拍她。
邵芸萱站在舞台上,就更隨意了一些,拿著話筒,顯然把這個地方當成了自己的主場,她看向之前對她印象不錯的昆陽,也就是這小劇院內資曆最老的前輩,開口說道。
“昆老前輩,還請您替晚輩做主。”
這種情況下,昆陽也不好判定什麼,想了想,中氣十足的開口道:“其實,藝術工作者,本來就會接受來自四麵八方的點評和意見,邵小姐不必過於敏感。既然有質疑,不知我們能否有幸請陸小姐上台演奏一曲?”
邵芸萱咬著唇,有些不甘心。
這明明是她的主場,憑什麼讓陸眠上台?!
可昆陽既然這麼說了,她也沒別的辦法,隻好跟著附和道:“是啊,既然蕭夫人說陸小姐彈得比我好,正好這裏有這麼多專業大師在場,就請陸小姐上來,讓大家評判一番吧!”
邵芸萱的眼底藏著明明滅滅的陰暗,《四季》這首曲子有多難,她最清楚。
陸眠怎麼可能彈得比她好?
蕭夫人明顯就是帶著濾鏡,偏袒陸眠而已。
剛才蕭夫人甚至還特意跟師父介紹陸眠,肯定是陸眠也想拜楚空為師,便故意讓蕭夫人在她邵芸萱的高光時刻,站出來搞事情。
這麼一想,一切都能想通了。
陸眠肯定是見不得她飛黃騰達,故意要跟她爭奪繼承人的名額!
論權勢,她是比不過蕭家。
但論彈琴實力,她是真不信陸眠能把這麼難的曲子彈好,陸眠又沒有曲譜,她憑什麼說比自己彈得好!
她雖然不想讓陸眠上台,可現在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劇院內,很多人的視線都落到了祁臻和陸眠這邊。
祁臻的合理質疑,但因著跟陸眠的關係,就顯得有些微妙。
旁人忌憚她的身份,自然說不得什麼,但這對陸眠的影響不好。
尤其是邵母賈芳芹看不得自己女兒受欺負,尖著嗓子說道:“陸眠,你可不能這麼欺負芸萱啊!人家楚空大師本來看中的就是我女兒,你這不是仗著有人撐腰,故意截胡嘛!”
“邵女士,我家眠眠還真用不著截胡!”祁臻眉心擰的更緊。
祁臻的每一句“我家眠眠”,都深深的暖到了陸眠的心窩裏。
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終於不再是一個人。
她眸光閃動著細碎的光,溫和而感動的看著祁臻。
“那這算什麼?我女兒表演的那麼好,你們站出來挑三揀四的,不就是想破壞我女兒跟楚大師的關係嗎?就算你們蕭家很厲害,陸眠也得憑真本事吃飯啊!”
賈芳芹惡狠狠的瞪了眼陸眠,“陸眠,人家大師也說了,有本事你就上台去彈,別陰陽怪氣的踩我女兒!”
祁臻不願意跟這種人爭吵。
可看著身側的女孩,溫柔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不好意思,我家眠眠手受傷了。”
“唉喲,怎麼這麼巧啊!”賈芳芹明顯的市井心思,“你們橫豎都有理,那誰來還我們芸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