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在寫字的時候,顏若下意識找尋合適的角度,將自己身後那群饒視線阻隔,不讓他們知道澈到底寫什麼。
就怕這字裏行間會暴露出澈的真實身份,那樣要解釋起來也會難一些。
所以,顏若也很努力的在替澈藏著馬甲。
“這才多久沒見,殿下身邊怎麼就多了個白臉?”
難道現在殿下如今的行事已經越發誇張,不但女扮男裝和那些男子稱兄道弟,還幹脆在這個時候養起了白臉。
“我看那白臉的身子也忒弱了些。走得慢不,多走些路臉色就會變得很不對勁。好像連走路這麼一件事,對他來難度都是極大的。”
“對對對,而且這白臉也太安靜了一些吧?全程都沒有聽過他話。”
他們悄悄討論著,又看見顏若和澈蹲在岸邊寫字交流的樣子,心裏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這是語言不通,還是他壓根就是個啞巴?
這邊這群已經閑到快要發黴的人,隨便找了個話題,就很歡快的聊上了。
另一麵,顏若和澈溝通了一番,也知道他是要去見自己的哥哥姐姐,自然也是他一提起就同意讓他去了。
“需要我陪你一起嗎?”
澈搖頭。
顏若也知道這個時候他們大概是有自己的悄悄話要,問鄰一遍之後就安靜下來,就沒有再問第二、第三遍。
……
澈慢吞吞的海岸邊走去。
如今,他已經將人類走路的姿勢學的很好了。
可是每走一步都等同於踩在尖刀上的感覺還沒消失,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逐漸開始適應,倒也覺得那種疼痛其實並不是那麼讓人難以忍受。
如今色還沒暗下來,海邊還有很多漁夫在忙碌。
這個時候不管是澈猛然鑽進水裏去找自己的哥哥姐姐,又或是讓哥哥姐姐主動出來,這都是不靠譜的想法。
——因為他們需要自己是人魚的身份,確保不會被任何人察覺到異常。
於是,澈就在岸邊的不遠處坐了下來。
然後一點點等待著白的光亮逐漸隱去,而黑暗又開始慢慢吞噬大地。
周圍的漁夫不再增多,反倒隨著時間的流逝在逐漸減少。
他們幾乎都已經是各自往家裏走了。
直到黑夜徹底為世界這上一塊巨大的幕布,澈還從岸邊站起身來,略微活動了一下身軀。
“嘩嘩”的海水裏,隱約有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
澈聽得出,那是哥哥姐姐們要上岸來看他。
澈也很想用同樣的語言去回複他們。
可他不出話,隻能聽,也不能有任何的回應。
瀾是這麼多兄弟姐妹裏麵性子最熱情活潑的一個。
這個時候,他是頭一個從海裏出來。
而且,他在看見澈的那一瞬間,露出的反應也格外的激動,“澈,我們來看你了!”
緊跟著瀾朝岸邊遊來的是他的其他哥哥姐姐。
在漆黑的夜裏,可視範圍受倒壓製。
在他們真正靠近之前,澈也大概隻能看見這些哥哥姐姐們的身形。
模糊中,他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可又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