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茅灣村的其他一些家庭,卻充滿了各種不同的幸福和歡笑。
楊大元家裏,一家人正坐在油燈下,看著桌子上擺放的一堆黃澄澄的金葉子和金鋌子,這些黃金足足有八十兩,這是按照股份比例分配得到的,老婆和大兒子楊之水的臉上,都能看到極度的興奮和喜悅光芒。
“阿水,你爹爹現在已經能夠掙大錢了,你一定要好好用功讀書啊,要買什麼書啊筆啊都不用再省錢了,對了,明去的時候,給老師割幾斤肉送去,讓他幫你在縣學官那兒多幾句好聽的話!”婦人激動之餘,第一時間還是想到兒子的學業和未來。
“這是應該的,你明帶幾兩銀子在身上,上學的時候在鎮上割幾斤肥肉,再買兩斤好茶!”楊大元也點頭表示同意。
“好的爹!”楊之水激動的點頭。
能給恩師送禮,也是彰顯一個學生尊師重道的很重要的標準,楊之水家以前窮,基本上很少送禮,因此在學生當中也有些抬不起頭來,雖然很受楊老夫子喜愛,但越是喜愛便越是羞愧,自古以來,攀比在任何時候都一直存在,而越是讀書人越是死要麵子。
兒子滿心歡喜的睡覺去了,楊大元則拿起一根金鋌子慢慢彎成一個手鐲的模樣扣在老婆的手腕上笑著:“你也跟著我辛苦了十多年,選幾樣去打一副鐲子和簪子吧!”
林氏驚喜之餘又有些疑惑,“大元,這麼多年你都沒這麼細心過,你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
“沒沒,我會有啥事兒瞞著你,這不是弄了這麼多金子高興麼?”楊大元趕緊搖頭。
“不對,大元,我們夫妻十多年,你啥人我還不清楚,你一定有事瞞著我,這些金子是不是來路不正,或者是你瞞著頎偷偷拿的……”
林氏退下金鋌子輕輕放在桌子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楊大元,略顯粗糙的皮膚雖然有些黑,鬢角也有些魚尾紋,但五官勻稱眼神清澈,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一個很標致的女人。
“不是不是,我楊大元怎麼會幹這種事,再頎的東西我能拿麼,這些真的是今工地分發的獎金,管事都有,就連幫工都有一貫錢,我們因為和頎是海港的股東,分下來就有這麼多,劉掌櫃更多呢,頎自己也有二百多兩!”楊大元趕緊搖頭解釋。
“那就好,最近你一直整在工地忙碌,工地上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你自己要心在意,我聽冬瓜工地招了很多窯姐兒當什麼售樓姐,你莫不是看上了哪個?”
楊大元:……
“大元,莫非你真的和窯姐兒勾搭上了?”林氏本來的隨意,但卻發現男人臉上瞬間變得不自在,心裏咯噔一下就站了起來。
“阿萍你聽我,我沒有……”楊大元趕緊矢口否認。
“嗚嗚嗚……我就你最近怎麼就三兩頭的晚回來,原來是去找了窯姐兒,原來你娶我的時候親口以後再也不去找窯姐兒的……”林氏抹著眼淚坐下來。
“阿萍,我……我……”楊大元手足無措的看著老婆,想幫忙擦眼淚又不敢,手伸了幾下又縮了回來。
“你去找她幾次了?”林氏哭了一會兒抹著眼淚哽咽著問。
“三……三次……”楊大元如同做錯了的學生一般,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老婆。
“噗嗤~”看著楊大元的窘態,林氏自己也忍俊不禁的笑出來,用手指戳著楊大元的額頭,“看看你,一個大男人,當初帶著一大群人打到我家裏要娶我的威風和霸氣哪兒去了,要不是你當時那麼不講理嚇到了我爹娘,我就嫁到鎮上林秀才家裏去了,跟著吃香的喝辣的不知道過的多幸福,跟著你十多年了,風裏雨裏幹農活兒操持家務,你看看我的手……”
女人把一雙滿是老繭和皺紋的手伸到楊大元麵前。
“阿萍,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這些年讓你跟著我受苦了!”楊大元滿懷愧疚的握住林氏粗糙的雙手心翼翼的道歉。
“你真的喜歡她嗎?”林氏眼圈紅紅的看著自家男人。
“不不,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楊大元趕緊搖頭。
“你就是個憨憨,撒個謊都不會!”林氏嗔了男人一眼,然後幽幽的長吐一口氣,“大元,我也知道你娶了我之後變化很大,一直都很關係我照顧我,其實這些年雖然窮,我也沒怪你,你已經很努力了,為了大郎讀書,還要照顧頎他們一家,我也理解你的苦!”
“不不,我不苦,隻是累點兒罷了,你在家也很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去找窯姐兒了,每放工就回來!”楊大元趕緊拍著胸脯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