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澈看到婉柔此時一副小女兒家的含羞模樣,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婉柔不過是想自己的丈夫了而已,這也是情理之中的。婉柔一直都是一個知禮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會做出出格的事情呢,此時的歐陽澈完全想象不到日後當自己知道婉柔所做的事情的時候,該是何等的驚訝和憤怒。然而,人生又哪裏來的那些個如果呢?
“明日就是皇祖母的壽宴了,衣服可曾訂做了?”歐陽澈淡淡的目光看向婉柔。時光似乎又回到了上一次壽宴之前的時候。以至於婉柔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了幾分的不適應,想起自己這些日子一來所做的事情,婉柔就覺得心中的愧疚像警鍾一般重重的在自己的心髒上敲打了一下又一下。
婉柔聽到此的時候,內心著實驚訝了一番,但隨即便流露出了小女兒家的嬌羞,帶著無限的怯意開口道,“王爺,奴家上次惹您生氣了,所以便覺得王爺不會帶我前去了,也就沒有準備。”
其實婉柔不知道的是歐陽澈之所以會這麼問不過是出於慣性罷了,並沒有想在明天的壽宴時候真的帶婉柔去參加。其實歐陽澈的內心裏對於雨兮,還是擺在了一個不同的位置上,這個位置是誰都取代不了的。
歐陽澈想到此,便帶著幾分懊惱看向眼前的人兒,婉柔一直都是知書達理的,自己上次那麼嚴厲的對待她是不是有些過了,不過轉念一想,婉柔上次的意思也主要是為了自己著想,嫁了人的女人不這麼想又怎麼會想其他的呢?
想到此,歐陽澈便溫柔的衝著婉柔笑了下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就不必準備了。明日就跟其他的幾位夫人在家裏吧。”
婉柔剛湧上來的激動和驚喜的表情一刹那間凝固在那裏,帶著幾分不安,婉柔臉色蒼白的開口詢問道,“王爺說的不用準備是什麼意思?婉柔不知道。”
看著婉柔梨花帶雨的表情,歐陽澈的內心裏湧上了幾分的煩躁之意,正在這時,其他的妾室不知道從哪裏的出來的消息,都在眨眼的功夫從四麵八方而來,歐陽澈聞到了這刺鼻的胭脂味道之後,不由的惱怒了,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本王的意思是明日你們姐妹在家裏好好聚聚,我自己去參加壽宴。”歐陽澈說完便一甩袖子離開了。其實歐陽澈對於婉柔也想著能最後做的事情就是這些了,畢竟明日的壽宴可是生死關頭,自己還是希望婉柔可以平平安安的,要知道婉柔一直都是知書達理的,因此還是頗得歐陽澈的心的。
隻是歐陽澈不知道的是這個決定,正好讓婉柔的心裏豎起了一個不可修複的城牆,那一絲絲的情意也在此刻消失殆盡。
歐陽澈的前腳剛走,那群鶯鶯燕燕就帶著得意的表情看著婉柔,歐陽澈的話她們這群女人自然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朵裏了。那群女人敏感的感覺到王爺對待婉柔不同往日的時候,嘴巴也愈加的放肆起來,似乎這是女人的本性使然。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群女人看到婉柔去不成的時候,心裏的暢快豈能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描述的清楚的,自然是雀躍與激動並行,恨不得自己都可以上房揭瓦了,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況且他們本身還是那百步,一次壽宴可都是沒有去過的。
“呦嗬,這不是往日裏最受寵的婉柔妹妹嗎?還想去參加壽宴啊,還有衣服穿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有些人就是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啊,可惜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塊料啊,好可惜哦,還沒有自知之明。”
“大姐二姐說的真對,看來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真的是好可怕啊,我都感覺到天氣都變了呢。哎呦,我都不好意思往下說了呢。”
“……”一群群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和說話聲,隨著時間的延長,婉柔整個人愣在了那裏,有些不知所措,目光裏更是迷茫起來,隨後婉柔的眼睛逐漸變得清明了,就連著溫暖的陽光都覺得刺眼了,帶著幾分恨意和怨毒的意味,婉柔的嘴角露出了幾分殘忍的笑意。
歐陽澈,這是你逼我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夫妻之情分了。明日的壽宴就是你下馬的時候。婉柔藏在袖子的拳頭也緊緊的攥了起來,牙關也緊緊的咬著,要不是這些鶯鶯燕燕的聲音不斷,依稀還可以聽得到婉柔的牙齒咯吱咯吱的聲音,伴隨著極致的恨意就和絕望,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