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秋抬起左手用食指把額前那散落的碎發優雅的挽回耳後,看著王磊落落大方的說著:“好久不見,你……最近怎麼樣。”
許久不見的林憶秋已經不複當年的模樣,記憶中臉上的嬰兒肥也已經消失不見,清瘦的臉頰,唯一不變的隻有那宛若一汪秋水的眼眸。
王磊看著林憶秋攤了攤手想掩飾自己的手足無措,卻讓此刻的他顯得更加的窘迫。
:“還算湊合吧,你呢,工作怎麼樣啊。”
林憶秋雙手合攏在小腹前手掌交叉的,原地踱了踱步子:“也就那樣吧,在一家公司裏打工。”
再次相見的兩人之間沒有太過的多言,有的隻不過是兩句再普通不過的寒暄
兩個陌生的熟人之間的交談充滿了距離感和讓王磊感覺模糊不清的感覺,這種感覺叫再見隻是陌路人。
王磊永遠都不會想到曾經無話不談的兩個人如今再見麵卻是連對話都是尷尬的,尷尬到讓王磊努力的想逃離這種如同將他拘束到海底一般的氛圍,拘束到讓他覺得動一根手指都覺得費力。
想盡辦法逃離這氛圍的王磊忽然把手一揚,向身後的酒店揮了一揮說道:“先進去吧,張忠厚他們估計都已經到了吧,沒準兒還在準備什麼幼稚的恐嚇遊戲呢。”剛說完的王磊嘴角卻掛起了一閃而逝的苦澀的笑容。
林憶秋忽然想起了在學校時總愛搞這些幼稚的東西的人從來都是王磊帶起的頭兒,出的餿主意,而被作弄的對象也總會是自己。笑了一下跟著王磊一起進了酒店。
兩人進了酒店大堂一起乘坐電梯,讓王磊依然覺得尷尬的是這趟電梯隻有他和林憶秋,。
按下了通往三樓的按鈕電梯門緩緩關閉,不鏽鋼材質的電梯就像是一麵鏡子一樣映出了王磊和他身後林憶秋的身影,王磊凝視著電梯,手輕輕的攥緊。那張窘迫的臉上充滿了對於自己此刻的控訴,控訴著自己不該這樣的不安。
林憶秋倚在電梯裏麵,看著王磊攥起的拳頭忽然想起他有輕微的幽閉空間恐懼症,隻是再也沒有理由去握住他的手告訴他:“別怕,有我”……
偷偷的通過電梯內壁映出的畫麵偷偷的看著裏麵的人,她默默的倚靠著電梯,低著頭玩著電話,偶爾頭也不抬的用那隻空閑的手把額前的頭發挽過耳後。
王磊就這麼癡癡的看著,不過是一樓到三樓的電梯,不過是幾十秒的時間電梯就緩緩的停下了上升的行程,看著緩緩打開的電梯門和慢慢變得模糊的佳人倩影,王磊的內心開始滋生一種莫名的情緒,可還沒等這情緒發芽就被突如其來的恐懼所掩蓋……
他從身前一點點縮回去的電梯門裏親眼看見一個看不清樣子的白影從林憶秋的身體裏走出來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
伴隨著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自己的身體穿過,慢慢的消失不見了,讓王磊直接愣在原地直到有人拍了自己一下才如大夢初醒一般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回了頭,正是林憶秋拍了自己一下。
原來是林憶秋見電梯門已經打開了,就把電話放進手提包裏,向電梯外走去,剛走了一步就發現王磊站在電梯門口杵著,於是現在他的身後叫了他幾聲,可王磊卻都沒有回應,不解的林憶秋隻好伸手拍了一下王磊:“怎麼了?”
王磊看了看林憶秋頓了頓說:“沒事,走吧。”於是率先走出電梯,看著王磊的身影林憶秋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跟著王磊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包廂門口王磊直接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以張忠厚為首和三四個已經到了的同學正坐在裏麵一起大吹特吹著牛皮,把門徹底推開的王磊把臉微笑了起來邁步走了進去:“哎呦喂,這人到了不少啊!”
王磊邁開大步向包廂裏麵走去酒桌上一個男子立馬站了起來,驚訝的喊到:“臥槽,磊子。”幾步並做一步的衝到王磊麵前給了他一個熊抱兩人哈哈大笑。
王磊連拍了拍這男子的後背說道:“韓軍咱倆可有幾年沒見了。”王磊從上到下的打量著韓軍,西裝革履打著領帶,白淨的臉上戴著金絲框眼鏡,活脫脫的事業單位人員。於是又說到:“了不得了啊,這打扮你這是要從政啊韓軍。”說完哈哈大笑,裏麵桌子邊的幾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韓軍也笑著說道:“什麼從政,不過是在一個小銀行支行當個副行長,啥都不多就事兒多,哪像你老兄天管不著地罰不了,多悠閑啊哈哈哈。”說完從兜裏掏出一盒中華來,抽出一隻遞給了王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