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辭心裏嗬嗬,這皇後賜的補湯分明是要她毀容,還美其名曰讓她開枝散葉。
掃了眼坐在她麵前端莊優雅的皇後,顧青辭自嘲一笑。
她這個太子妃大概是史上最慘吧,丈夫不喜、小三蹦躂,還有婆婆毒害。
見顧青辭沒喝,宮女冷著臉說道:“太子妃莫非是嫌棄皇後娘娘賞的補湯?”
看皇後一道眼風掃過來,顧青辭皺了皺眉,“青辭不敢。”
可這碗湯喝下去她不見得有時間調配解藥,況且她手裏也沒有那麼多藥材。
宮女不等顧青辭說話,直接拿起碗,“皇後娘娘放心,奴婢伺候太子妃用膳。”
顧青辭握緊了拳,可剛起身就有個宮女扶住了她,看似怕她摔倒,實則是為了控製住她。
眼看著拿湯的宮女逼近,顧青辭心裏一緊,右手下意識地握成了拳。
“景王殿下到!”太監的喊聲打斷了僵局。
顧青辭怔了一瞬。
穆玄景?他怎麼會到這裏來?
看到穆玄景那張病怏怏的絕色麵孔出現,顧青辭收起雜念,然後趁眾人行禮故意撞了下端碗的宮女。
啪得一聲,湯碗碎在了地上,湯灑了滿地。
顧青辭仿佛受了驚嚇般怯怯說道:“哎呀!都是我不好……竟然灑了母後賞賜的補湯。”
她連忙蹲著幫宮女收拾,但背過身卻把破碗裏剩下的湯藥極快地倒進了熏香爐。
其實這藥最好的用法是隨著熏香慢慢滲透進人體,雖然不至於毀容,但足夠讓人吃點苦頭。
這時,皇後見顧青辭冒失,不悅地眼眸微眯,可看到穆玄景來了,她浮起淺笑,“王爺今日怎麼進宮了?”
穆玄景掃了眼旁邊站著的顧青辭,淡淡開口道:“本王來尋文太妃討字畫。”
皇後笑道:“王爺可來的不巧,文太妃剛走。”
穆玄景微微頷首,但目光始終若有若無地停在顧青辭身上。
“如此不巧,那本王就先走了。”隨後,他像是想起什麼,開口道:“方才本王在路上看到太子,似乎在尋太子妃。”
顧青辭在心裏快對穆玄景跪拜了,這男人真的是回回解她燃眉之急。
還不等皇後說話,顧青辭立刻行禮,“既然太子殿下在等,那青辭和皇叔一同告退。”
跟著穆玄景出了翎坤宮,走了許久,顧青辭眼睛轉了轉,“皇叔,不知太子在何處尋我?”
穆玄景回頭就看到了顧青辭眼底的一抹狡黠,他扭過頭,嘴角微微翹起,“太子在何處……太子妃心裏不清楚?”
顧青辭能不知道麼,穆君佑找誰都不會找她的,但穆玄景為什麼要幫她解圍?
看著穆玄景的背影,顧青辭狐疑地擰起了眉,這男人到底要做什麼?
走到宮門口,顧青辭傻了眼,馬車不見了。
站在原地的竹苓跺著腳氣憤地說道:“小姐,剛剛車夫說要幫溫側妃買胭脂,就先走了。”
顧青辭無語地扶著額頭,她從頭到腳的太子妃正裝沉甸甸的,要是從這裏走回去,不說臉麵不保,都能累死。
就在這時候,追影走了過來,“太子妃娘娘,我家王爺請您上車喝茶,順道送您回府。”
竹苓膽怯地拉了拉顧青辭的衣角,“小姐……這行麼?”
“沒事。”顧青辭拍了拍竹苓的手背,然後衝追影瑉唇一笑,“那麻煩了。”
說完顧青辭徑直走向穆玄景的馬車,她倒不怕,光天化日的一個病秧子還能害她不成?況且她也想找機會試探試探。
竹苓也想跟過去,追影攔住了他,“姑娘坐後麵那輛吧。”
竹苓隻好跟著追影到了後麵的馬車。
顧青辭掀開簾子就看到了穆玄景,今天穆玄景穿了煙青色長袍,腰上掛了枚古樸的白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