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青辭這麼說,常貴鬆了口氣,脫口道:“那就好。”
華子秋頗為頭疼地重重看了眼常貴,心裏不由得罵了他一頓,平日裏做生意挺靈光,怎麼這會兒腦袋盡發蒙。
顧青辭也不是不知道常貴的心思,忍笑道:“常貴,你倒是說說,好在哪兒”
常貴一噎,憋了半天才扯出一個理由,磕磕絆絆地說道:“是這樣的,我娘這幾日臥病在床,我們一家剛回都城,我爹又忙於國事,府裏連個靠譜的下人都沒有,我想拜托良薑照顧我娘幾天,還望王妃準允。”
顧青辭皺了皺眉,“常夫人病倒了那還是讓林芳建去瞧瞧吧,一會兒先從我這裏調幾個丫頭過去應急。”
常貴一怔,連連搖頭,“我看還是讓良薑來一趟吧,我娘也認識她。”
顧青辭抬眸道:“那倒不巧了,良薑這兩天就要動身去豐州了”
看常貴臉色都變了,於是顧青辭將這件事詳細說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常貴突然開口道:“不行,我、我憋不住了,我也要去豐州”
華子秋嘴裏的茶水差點噴出來,他好不容易咽下去,急聲道:“等一等,不是說好了,我幫你搞定這裏,你幫我跑一趟江南搞定薯瓜的後續運作”
“江南不去了。”常貴哪裏還顧得上薯瓜,他急切地看著顧青辭,“良薑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去豐州那麼遠的地方,萬一遇上歹人呢我必須得跟著去。”
顧青辭收起了玩笑之意,嚴肅地和常貴說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良薑去豐州學醫短則數月多則一年半載,你呢”
常貴皺緊了眉,脫口道:“她就是呆在豐州不走了也沒關係,我就在豐州開鋪子做生意反正我也能養活自己”
顧青辭很是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慫了好幾天的常貴突然就爆發了,“那你爹娘那裏呢你要怎麼交代”
常貴想了想,毅然說道:“經過上回抄家後,我爹娘都更看重我的選擇了,我會和他們解釋清楚的。”
顧青辭輕輕摩挲著手邊的杯子,異常嚴肅地和常貴說道:“常貴,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不會阻撓你做什麼,隻是現在我還不知道良薑的心思,如果她對你無意的話,我不會讓她因為你受困擾。”
常貴鄭重地點了點頭,“我都明白,我不會逼她的,我就想默默陪著她、保護好她,如果她哪一天討厭我了或者有了心上人,我保證立馬消失”
顧青辭點點頭,“你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良薑她從小吃了不少苦,向來又心思敏感,同你之間到底地位懸殊,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
這一點也是她心裏最大的顧忌,畢竟常貴有個已經是當今丞相的親爹了,照著皇上和太後對常家的倚重,常家隻會門第越來越高。
雖然高門大戶氣派風光,可到底不是普通女子能承受的,如果常家隻能接受良薑為妾的話,她不會讓良薑受這個委屈。
聽明白了顧青辭的意思後,常貴急切地解釋道:“王妃放心吧,我才不管什麼地位不地位的,要真在乎這個我也不可能去當商人做生意了,如果良薑真的願意,我一定八抬大轎迎她過門”
隨後他又補充道:“我爹娘要是不同意我就自立門戶,反正我養得起她”
話音落下,常貴轉身道:“我現在就回家善後,隨時可以出發去豐州。”
說完他徑直告辭而去。
一旁的華子秋徹底愣在了原地,他突然覺得自己和此刻的常貴比就是個懦弱的傻瓜,他自以為比常貴看的清醒,其實他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看了眼華子秋,顧青辭幫他續了茶,“發什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