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道成漫不經心地說道:“這也正是少主的目的,這些北晉人別以為有了一個什麼仁和藥鋪就對聖醫宗癡心妄想,聖醫宗可不是他們這些賤民可以隨意肖想的。”
說著,杭道成衝王元擺擺手,“行了,不用捏了,你去瞧瞧外頭什麼情況了,別出什麼差池。”
不多時,王元就滿臉嘲笑地回來了,“師父多慮了吧,哪裏還能出什麼差錯已經有六個郎中簽下字據終身不得行醫,也怨不得我們,還不是他們這些人沒點本事就貪得無厭,他們哪配吃這碗飯。”
杭道成摸著下巴上的胡須,得意洋洋地說道:“明麵上是公開收徒,實則就是要徹底踩下這幫人。”
此刻,仁和藥膳館的大廳內,六個郎中被一群聖醫宗的徒子徒孫圍著,隨身帶著的藥箱和各種用具都被砸了個稀巴爛,冷嘲熱諷不說,哄笑聲中,還有人趁亂扒了這六人的外袍。
“扒了這身人模狗樣的衣服得了,就這點本事還敢來這裏丟人現眼”
“就是聖醫宗的門,你們也配進”
這六人羞窘憤慨至極,其中一個老者怒氣衝衝地指著他們,“原以為聖醫宗是名門正派,沒想到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呐”
一個抬著下巴的聖醫宗門徒拿著這老者剛剛簽下的字據,一把扯過老者就將他的臉按在桌麵上,“老東西你看看清楚了你自己按的手印,一旦輸了就得任我們懲罰”
他一鬆手,老者踉踉蹌蹌地摔在了桌旁。
聖醫宗幾個門徒又是一頓哄笑。
這六人連外袍都沒能拿走,一個個灰溜溜地出了仁和藥膳館。
盡管如此,外頭一大群人還是沒有退縮,照樣往裏頭擠,就為了這次出人頭地的大好機會。
一旁的殷氏看著焦急,“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過來查看情況的林芳建同樣臉色不好看,“殷掌櫃,剛剛出去的六人怎麼回事”
殷氏連忙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那些聖醫宗的人手段真是太狠了”
林芳建看著門口人數不減反增的隊伍,歎了口氣,“這些人都以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哪能想到就是被人愚弄一番而已。”
和殷氏道別,林芳建就出了藥膳館,沒想到一出去就和汪海撞了個正著。
汪海臉色難看地指著藥膳館,義憤填膺地咬牙說道:“剛剛的事我都聽說了,他們不僅讓人簽下字據終身不得行醫,還侮辱那些輸了的郎中,太過分了”
兩人正說著,突然門口喧嘩起來,還有個老者的喊聲。
“求求你們了我做了一輩子的郎中,我不能折在這裏啊,我保證再也不肖想聖醫宗了”
林芳建和汪海連忙趕過去,沒想到看見一個狼狽的老者站在藥膳館門口,顯然就是第一批挑戰者中的一人,也就是剛剛被趕走的六人之一。
一個神色倨傲的聖醫宗門人走出來,嗤笑道:“求你倒是跪下啊,跪下我就把你的藥箱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