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館被炸是常有的事(1 / 2)

櫻之加入攮夷誌士,隻是無處可去。

那年他傷痕累累,從積屍如山的戰場爬回。鮮血染紅了整個世界,看著一具具沒有聲息的身體,心裏是一陣陣鈍痛,但是空白的腦子無法把這種感覺分析清楚。他隻知道,他該離開這裏,這片戰場已經不需要他。

戰爭讓他的身體搖搖欲墜,她暈倒在一座小木屋前,他想,夠了,再醒來時入眼的是一雙笑得像月牙的眼睛,閃閃亮亮,那是一個隻有十歲的女孩子。

“長頭發姐姐。”

櫻之習慣性道:“不是長頭發姐姐,是……”頓住了,一個熟悉的字擱在喉嚨裏,卻怎麼也發不出,是誰?

小女孩用瓷碗給櫻之裝了清水,嘟起臉,眼睛就微微彎下:“姐姐喝水。”

瓷碗缺了一個大口?碗底有黃褐色的水垢,櫻之皺了一下眉,還是接過碗喝了水,他實在太渴了。

小女孩看櫻之把水喝下,明亮眼鏡一下子充滿希望:“小雪救了姐姐,姐姐是不是應該回報小學?小雪給姐姐喝水,姐姐是不是應該幫助小雪?姐姐就送我去江戶吧,小雪的媽媽和妹妹都在江湖,我不知道江湖怎麼走?姐你陪我去吧!”

櫻之點了一下頭,他沒有地方可以去,隻是提醒小雪:“不是姐姐,是哥哥。”這句話就像脫口而出,好像熟悉到靈魂裏一般。

江戶怎麼走?櫻之也不知道,天人給這個國家帶來高度文明,有些東西他已經不敢認了。

“哥哥叫什麼名字?”

櫻之瞥了一眼地鐵上的海報,下麵是一整排盛開的櫻花,櫻花公司歡迎您,櫻之隨口道:“櫻,就叫櫻之吧!”就這樣,櫻之拋棄了過去,舍去了原來的名字,隻是他原來叫什麼名字?櫻之也想不起來。

遺忘過去或許就是不想憶起,在屍群裏爬起,沒有恐懼,有的是心裏無法填滿的空洞,過去承載著太多人的鮮血,血腥一片。

“身為攮夷誌士,便要時刻關心國家大事,讓幕府和天人頭疼就是我們的工作。”一個長頭發的男人對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們教育:“這次我們給大使館快遞炸彈,幹的不錯,接下來還有再接再厲,多炸幾個大使館,這樣攮夷誌士才能多出境。哈哈哈哈哈,還有誰要來試試?”

說話的人是有一頭長發,長相普通的青年,攮夷誌士稱他為桂先生,是穩健派的首領,大家都很尊敬他。

給大使館快遞炸彈這件事落到了櫻之身上,櫻之早幾天就喬裝打扮蹲坐在大使館。等了幾天快遞還沒到,櫻之心想:江戶的快遞越來越慢,一定要去快遞公司投訴,上次隔壁街買的蕎麥麵快遞兩天才到,蕎麥麵都糊成了蕎麥餅。

這個時候一個銀頭發的自然卷,撐著一雙死魚眼的武士走過來,身邊還有一個帶著眼鏡的小個子,一個大白天打傘的中國女孩,手裏拿的就是,炸彈快遞。

櫻之低下頭,讓鬥笠遮住眼,原來那個快遞員呢?

那三人組在大使館前輩們看門狗攔住,銀發武士囔囔有快遞,看門狗卻不理會,冷哼一聲。推搡之間,快遞脫手而出飛進大使館。悶轟一聲,紅光滿天。

銀發武士和看門狗都愣住了。“那個,嗬嗬,原來是快遞炸彈啊,我那個,那個不是我。”

打傘的中國女孩:“銀桑我想起家裏的醋海帶還沒吃……”

打傘中國女孩和眼鏡男一起往外跑。等銀發武士回過神,看門狗一把抓住銀發武士衣袍。銀發武士抓住前麵眼鏡男衣服,眼鏡男抓住中國女孩衣服。

聽到爆炸聲,大使館跑出更多天人狗。

銀發武士大喊:“不要丟下銀桑我啊!”

眼鏡男:“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別管我,你們快跑”這類話嗎?”

中國女孩像頭豹子一般向前衝,一腳踢飛前麵擋道的天人狗:“別管我,我不想和你們死在一起,醋海帶還在家裏等我。”

銀發武士:“神樂,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們的靈魂拖進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