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秋進組有半個多月了,這部電影她的戲份挺重的,在加上褚玉廷那幾近變態的高要求,她每天拍攝時間都在十四個小時左右,前幾天還連著拍了好幾個晚上的大夜戲,這麼高強度的工作,她明顯有些吃不消了。
安安看到顧晚秋憔悴的臉色不禁有些擔心,“晚秋姐,你還好吧?”
顧晚秋屬於那種再苦再難都要硬扛的性格,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更何況以前再苦的日子都過來了,這點算什麼,她無所謂的笑笑,“挺好的,別擔心。”
頓了頓,她補充說:“別把這事告訴程婭。”
要是讓程婭知道,那估計薛敬也就知道了,她不想搞得那麼麻煩。
上了妝,顧晚秋的氣色看著總算是沒有那麼差了。
剛到片場,褚玉廷就把顧晚秋叫過去講戲。
一會兒要拍攝顧晚秋和戲中的父母起衝突的戲份,春天的家庭是一個非常典型的重男輕女的家庭,父母很是疼愛她的弟弟,對她這個姐姐則是怎麼看都不順眼,不管她有多優秀多努力在這個家裏依舊是做什麼都錯,每天對她動不動就非打即罵。
都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一向逆來順受的春天終於也忍受不住這樣的虐待,終於奮起反抗。
這場戲矛盾非常激烈,戲裏的“春天”要挨不少打,褚玉廷為了追求逼真和畫麵的衝擊力,跟顧晚秋反複琢磨一會兒正式拍攝的力度。
褚玉廷帶著他們排練了好幾次,這才正式開拍。
顧晚秋進入角色狀態很快,她的爆發力也非常好,嘶喊的時候脖子和腦門上的青筋都起來了,接下來就到了整場戲的爆發點,戲中的父親舉起凳子重重砸在她身上。
凳子腿都被砸斷了,顧晚秋也隨之倒在了地上。
“cut!”褚玉廷拿起對講機喊了一聲,接著誇讚道:“非常好!”
顧晚秋仍舊倒在地上,一聲不吭。
褚玉廷馬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立馬走過去詢問:“晚秋?你怎麼了?”
顧晚秋剛才結結實實被砸到了,疼得她兩眼一黑,好懸沒倒過氣來,她趴在地上,勉強擠出聲音說:“有點疼。”
褚玉廷小心翼翼的扶起顧晚秋,“你剛才被砸到了?嚴不嚴重?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顧晚秋臉色煞白,疼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可她還是堅持著搖了搖頭,“沒那麼嚴重,不用去醫院,我趴會兒就行。”
褚玉廷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清楚的看見了顧晚秋額上的冷汗,估計應該是挺疼的,而且人家還是女孩子,總要照顧一下,“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這樣子我不放心。”
“真沒事。”顧晚秋對褚玉廷笑了笑,“我沒那麼嬌氣。”
顧晚秋這麼堅持,褚玉廷也隻能作罷。
安安過來扶著顧晚秋往休息室走,小姑娘是真心疼她,眼淚都直往外冒,“晚秋姐你至於這麼拚麼,咱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這要是讓程婭姐知道,不得心疼死。”
顧晚秋反過來安慰安安,“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安安扁著嘴沒吭聲,眼淚不停地往外冒。
顧晚秋有些無奈的軟聲說:“好啦,別哭了,去給我買點藥去,我塗上就好了。”
安安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顧晚秋一個人回到休息室,她在椅子上坐下,兩隻手撐在膝蓋上,低著頭緩了好一會兒。
後背一直火辣辣的痛,她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那般無所謂。
深呼吸一口氣,顧晚秋直起身,脫掉衣服,把背部轉向鏡子,果然,後背有一條非常明顯的淤痕,微微紅腫著。
她用手摸了一下,疼的頓時倒抽一口氣。
所幸應該沒有傷到骨頭,抹掉活血化瘀的藥消消腫就好了。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上,顧晚秋以為是安安買藥回來了,直接說:“進。”
門被推開,進來的人卻不是安安,而是褚玉廷。
這下子,兩個人都愣住了,褚玉廷連忙“非禮勿視”地退了出去,在門外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
這純粹就是個烏龍,顧晚秋也沒想到進來的人會是褚玉廷,她把衣服重新穿好,對門外的褚玉廷說:“我穿好衣服了,你進來吧。”
褚玉廷這才重新推門而入,許是受了剛才的影響,他這會兒有點不敢直視顧晚秋,低著頭,手裏拎著一個袋子。
顧晚秋解釋說:“剛才的事不怪你,我以為是我的助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