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祥離開後,包廂裏隻剩下顧晚秋和褚玉廷兩個人,一種無言的尷尬氣氛在空氣中彌漫。
剛才三個人光顧著談論新戲的事情了,桌上的菜都沒怎麼動,褚玉廷給顧晚秋夾了點菜說:“多吃點,你最近太瘦了。”
“謝謝。”顧晚秋並不怎麼餓,隻象征性的吃了兩口,就沒怎麼動了。
褚玉廷看著顧晚秋,盡管她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但是也難掩其中的疲憊之色,看得他很是心疼,他問:“之前我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聞言,顧晚秋摩挲著酒杯的手指忽的一頓,她模棱兩可地說:“還在考慮。”
她低著頭,臉上的表情的看不真切,但是想來這些日子她應該過得並不好。
“他同意讓你出來接戲了?”褚玉廷繼續問。
同意?
怎麼可能,他巴不得把她揣在口袋裏天天看著,隻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活動。
盡管顧晚秋沒說話,但是褚玉廷看到她唇角揚起了一個譏誚諷刺的弧度。
褚玉廷心中微動,他握住了顧晚秋的手,“你並不喜歡他,對不對?”
顧晚秋沒說話,隻是把手從褚玉廷手中抽了出來。
她現在不想談論這件事。
更何況,她和薛敬之間的事情也並不需要讓褚玉廷知道,她站起身說:“褚導,你慢慢吃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褚玉廷哪裏看不出來她是在逃避,他忽然起身一把握住顧晚秋的手腕,“晚秋,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不讓你出來接戲,不讓你跟任何異性接觸,他這個樣子根本就一點都不尊重你,這樣的關係是不平等的,難道你就甘願一直被他這樣束縛住麼?”
顧晚秋恍惚了一瞬,說實話,她也有些累了,一味地討好,一味地逢迎,這實在不是她的本性。
褚玉廷柔聲道:“離開他吧,他不能給你想要的。”說著,他慢慢張開雙臂,把顧晚秋擁在懷中,“他隻會折斷你的翅膀,讓你再也不能自由飛翔,隻能留在他身邊。”
顧晚秋回過神來,伸手推開了褚玉廷,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恢複了平靜,“褚導,謝謝的你好意,但這是我和薛敬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語畢,她也不再和褚玉廷糾纏,轉身離開了包廂。
她走得急,並沒有注意到蘇茂山就站在暗處,等顧晚秋離開,他才從陰暗的角落中走出來,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視頻,得意地笑了一聲。
這次,他就不信,薛敬還會繼續縱容著她。
……
本色娛樂會所。
薛敬雙腿交疊,靠在沙發背上,手裏夾著一根煙,煙霧在燈光下緩緩散去,一片朦朧。
他眯著眼睛,眼底一片深沉。
靳凡玩牌輸了好幾局,就嚷嚷著要薛敬替他,“老薛,他們幾個合夥欺負我,你可得幫我出口氣,把錢都贏回來。”
薛敬抬頭淡淡睨了靳凡一眼,顯然興致不高。
靳凡並不知道薛敬和顧晚秋之間鬧矛盾了,生拉硬拽的把薛敬從沙發上薅了起來,“你自己情場得意,也別忘了哥們啊,我他媽輸的內褲都快要賠給他們了。”
薛敬吸了一口煙,一臉漠不關心:“哦。”
“……”靳凡不幹了,開始撒潑,“老薛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有異性沒人性啊,我傷心了!”
薛敬:“……”
最後薛敬就這麼被靳凡軟磨硬泡加半推半拉的按在了椅子上,大家都知道薛敬玩牌厲害,不由得說:“靳凡不帶你這麼玩的啊。”
“就是,輸了就跑這可不行。”
靳凡很是不要臉的懟了回去,“你們知道個啥!我和老薛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我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我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換誰都一樣。”
同時催促道:“快點快點,你們誰要是走了,那就是不給老薛麵子。”
話全都讓靳凡說了,其他三家簡直就是騎虎難下,在心裏默默吐槽著,靳凡這貨臉皮也忒厚了點。
薛敬這會兒心裏正憋得慌,玩牌紓解一下撒撒氣也好,於是他一點都沒手下留情,大殺四方,這回輪到其他三家哭唧唧,輸的哭爹喊娘的。
靳凡在旁邊看的這個解氣,把剛才他們說他的話全都懟了回去,“停什麼停,輸不起就別玩啊,自己牌技不好賴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