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敬今晚一身定製手工西裝,褲腳熨帖筆直,領口別著一枚造型精致的胸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鬢角棱角分明,更顯矜貴清雋。
旁邊的女人則是曳地長裙,胸口位置繡著繁複美麗的花紋,造型複古,姿態優雅,兩個人站在一起當真如同一對金童玉女般無比般配。
他們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出身名門世家,門當戶對,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都是最為合適的。
顧晚秋抿緊嘴唇,眉梢不著痕跡地輕挑了一下。
薛敬帶著沈瀾清在貼有自己名牌的位置上坐下,主辦方竟然把他和顧晚秋安排在了同一桌,而且還是相對的位置,真的是一抬眼就能看得到,想忽略都不行。
他一眼就看到了褚玉廷覆在顧晚秋手背上的那隻手,腦中驀地閃過在包廂裏褚玉廷抱著顧晚秋的那個視頻,當時她的解釋是“我很快就推開他了”,現在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兩個人最近頻頻在公眾場合成雙成對的出現,拍戲時的關係也很親密,想來她真正中意的是褚玉廷這一款的吧。
現在離開了自己,她自然也就不用再偽裝,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嗬,真是把他騙得徹徹底底。
他當初究竟是有多瞎,才會一再的容忍她?
薛敬移開目光,嘴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麵部線條更顯冷峻分明。
沈瀾清覺得薛敬有些不大對勁,就湊過去耳語道:“薛敬,你到底怎麼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怪怪的。”
本來這次晚宴是靳凡跟著薛敬一塊出席,但是靳凡臨時有事來不了,於是變換成沈瀾清陪著薛敬一起參加晚宴。
薛敬微偏過頭,“沒事。”
兩個人低聲耳語著,距離極近,顯得格外親密。
顧晚秋這一幕盡收眼底,她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微微撇過了頭。
褚玉廷看了看薛敬,又看了看顧晚秋,小聲問:“要不咱們換個座位吧?”
顧晚秋搖搖頭,“不用。”
現在換座位也顯得太刻意了,到時候媒體又要亂寫了。
大不了,就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好了,反正兩個人現在也跟陌路人差不多了。
褚玉廷歎了一口氣,這都叫什麼事。
很快,嘉賓陸陸續續到場,晚宴也正式開始。
季延禮和譚思喬站在舞台上,兩個人是出了名的恩愛,簡直就是一對模範夫妻隨時隨地都在撒狗糧。
沈瀾清注視著那兩個人,卻很是不屑一顧地輕嗤一聲,跟薛敬閑聊說:“這個季延禮可真是手段百出,想當初不過就是譚家的一個養子,靠著甜言蜜語把譚思喬哄得團團轉,現在一翻身成了譚家的女婿,風光無限,可說到底,不過就是個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罷了,你說是不是?”
薛敬抿了一口紅酒,目光深沉。
這個季延禮,最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凡是自己看中的項目,他都要過來插上一腳,而且,今天座位這件事,想必也是他的傑作。
……
這次慈善晚宴季延禮請了不少大咖過來,簡直就是強強陣容,顧晚秋專注地看著台上的節目,時不時地跟著鼓個掌起個哄什麼的。
她就像是個發現了新大陸的好奇寶寶,看什麼都帶著新鮮感,興奮的手舞足蹈,和旁邊的褚玉廷聊得熱烈。
到底是年輕,雖然有的時候她顯得很成熟,但還是有少女的一麵的,褚玉廷一臉寵溺的看著她,眼中那份情意簡直不能再明顯。
薛敬目光陰沉的看著這兩個人,他們倒是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一點都不藏著掖著。
顧晚秋看的正起勁,忽然感覺被人踩了一腳,她低頭看了一眼,高跟鞋上有一枚碩大的鞋印。
褚玉廷注意到她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便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被人踩了一腳。”她從包裏掏出紙巾,正要彎腰去擦,褚玉廷連忙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扶了起來,目光到處亂飄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才好,輕咳了一聲說:“那個……你、你別彎腰,領子太低了。”
顧晚秋忘了這茬了,聞言她立馬伸手捂住領口,“不好意思,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