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民正在跟司機交涉,就看到顧晚秋從車上下來,他很是驚訝,“顧小姐?”
車內,正在跟沈瀾清講電話的男人倏地一頓,回頭看了一眼。
顧晚秋衝周民微微頷首,“不好意思,是我的司機沒注意,撞到了你們,車裏人沒事吧?”
車裏人……聽到這個代稱,周民頓了頓,回道:“沒事。”
顧晚秋點點頭,“那就好,回頭你讓保險公司的人打給我吧,我會如數賠償的。”
周民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怎麼能讓顧小姐賠呢——”
“讓她賠。”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淩厲的男聲給打斷了。
周民心中一凜,乖乖閉上嘴巴,不再多言。
顧晚秋抬起頭,看到薛敬從車上下來,她斂眉合目,一副低眉順眼的乖順模樣,“薛先生說的是,既然是我這邊的過錯,那自然要由我來賠償。”
她越是這樣,薛敬就越是看不順眼,他上前一步,低聲冷哼:“真不愧是演員,還真是會演,現在裝出這副受害者的模樣給誰看?”
顧晚秋也不惱,任由薛敬譏誚諷刺,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還勾起唇角,對著他嫣然而笑,“那我現在這樣薛先生滿意了麼?”
薛敬有一瞬間的失神。
麵前女人的笑容是這樣明豔,嫵媚,像是黑夜裏招搖過市罌粟花,風情萬種,搖曳生花。
無論何時,她的笑,對他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力,不管看多少遍,他都會再次為她心動。
意識到了這一點,讓薛敬非常懊惱,他重重碾了兩下指尖,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冷聲說:“滿意什麼,你的虛情假意還是花言巧語?你覺得我還會再被你騙一次麼?”
顧晚秋漸漸收起笑,她抿了抿嘴唇,“我哪裏有那個膽子敢再欺騙您,隻是您不喜歡我哭喪著臉的樣子,那我就隻好笑給您看了,誰讓是我有錯在先呢,還希望薛先生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晚上就先放過我,明天我一定賠償您的損失。”
她一口一句“您”,薛敬怎麼聽怎麼別扭。
他皺起眉,“說得輕巧,這個損失,你賠得起麼?”
“損失”兩個字他咬得很重,顧晚秋怎麼會聽不出來他的話外之音,不過她並不予理會,隻道:“我知道薛先生人金貴,車也金貴得很,不過您放心,我就算傾家蕩產也一定會賠上的。”
此“損失”非彼“損失”,一個是心靈上的,而另外一個則是微不足道的,她故意混淆概念,避重就輕。
不願再與薛敬多做糾纏,顧晚秋說:“那事情就先這樣吧,我就不打擾薛先生了,祝您好運。”
她轉身欲走,薛敬卻道:“誰允許你走了?”
顧晚秋的耐心也幾乎跟著耗盡,她不知道薛敬到底要她怎麼樣,這樣也不是,那樣也不是,在一起的時候他這個人就極難琢磨,現如今分開了,就更是捉摸不透,她到寧願薛敬給她一個痛快的,也好過現在這樣糾纏不清。
程婭見事情越鬧越僵,幹脆也下了車,“薛總,今天晚上這事兒,確實是我們不對,這樣吧,你說個解決方法,不然這樣鬧下去也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