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子,滿臉寫著不情願,卻問他想要麼,真是諷刺。
顧晚秋把手伸到背後,正要解開胸衣的扣子,薛敬卻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推倒在床上。
窗外陽光是如此燦爛耀眼,顧晚秋心頭卻是一片黑暗,她不忍再看,強行別開了臉。
想象中的男人壓上來的軀體卻遲遲未到,反而是她脫掉的衣服被薛敬扔在了她身上,他似乎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地說:“給我穿上!”
顧晚秋愣了愣,她坐起身,有些疑惑,“你——”
薛敬這次的氣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他直接打斷了顧晚秋的話,平時那樣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此刻竟然妙語連珠起來,“你什麼你!趕緊把衣服給我穿上!顧晚秋,我警告你,以後不許這樣,不能隨便在任何一個男人麵前脫衣服,女人要懂得潔身自愛,知不知道!”
顧晚秋:“……”
她怎麼覺得薛敬現在這個訓話的樣子像極了學校裏的年級主任。
薛敬見她呆愣愣的,沒有動作,幹脆就自己上手,把T恤胡亂往她身上套,顧晚秋一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眉頭緊皺,陰沉著臉,看上去暴躁又難以接近,可她卻有一種他們之間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感覺,她好像稍稍有一些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內心。
是柔軟的。
像是棉花糖。
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了門鈴聲,薛敬動作一頓,他揉了揉眉心,指了顧晚秋一下,意思是你自己趕緊穿好,這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按門鈴的人似乎有些急躁,一聲接一聲,吵得薛敬腦仁疼。
他打開門,褚玉廷直接推開他衝了進來,高聲喚道:“晚秋?晚秋你在嗎!”
又是這個人。
薛敬黑了臉,伸手攔住褚玉廷要上樓的動作,沉聲道:“出去!”
褚玉廷卻二話不說反手就給了薛敬一拳,薛敬毫無防備,身子晃了晃,後退幾步,撞上了樓梯的欄杆。
“你憑什麼把晚秋隨便帶走!”褚玉廷衝上來揪住薛敬的衣領,他雙眼赤紅,暴怒又狂躁,“你們早就已經分手了!你知不知道你上次把她害成什麼樣子了!你個人渣!以後不許再接近晚秋,不然我饒不了你!”
薛敬嘴裏一片血腥之氣,除了小時候年少無知打過架以外,還從來沒人敢對他動手,他神情冷漠而陰翳,抬手抹了一下嘴角,鉗製住褚玉廷的手腕反手一擰,把人一腳蹬了出去。
“你有什麼資格饒不了我,我和她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趕緊給我滾出去!”
褚玉廷哪裏會善罷甘休,兩個人在樓下扭打起來。
顧晚秋下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深感頭疼,擰起眉攔在兩人中間製止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她大聲斥道:“都多大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高中生麼?滿身力氣沒處使?”
褚玉廷喘著粗氣,他臉上掛了彩,鼻血橫流,模樣煞是狼狽。
薛敬比他好不到哪裏去,他按了按自己的顴骨,命令顧晚秋:“誰讓你下來的,給我回去!”
褚玉廷立馬握住顧晚秋的手腕,“晚秋,我們走!”
薛敬不甘示弱地握住顧晚秋另一隻手,“不許走!”
顧晚秋夾在中間兩相為難,偏偏這兩個男人力氣都大的很,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分成兩半了。
“放手!”褚玉廷衝薛敬叫囂,“你沒有權利讓晚秋留下,要是你再繼續糾纏不清,我隻能采取法律手段了。”
薛敬挑眉,渾然不懼,“你來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褚玉廷最是厭惡薛敬這副唯我獨尊的樣子,他沒忍住又動起手來,當言語無能為力,不能表達出萬分之一,隻能通過行動才能宣泄。
不料顧晚秋卻突然擋在了薛敬身前,生生替薛敬挨了這一拳。
褚玉廷一下子愣住了,他目光錯愕又震驚,甚至於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晚秋,“晚秋,你……”
他想不通,薛敬都這樣對待她了,她竟然還站在他那一邊。
薛敬惡狠狠地瞪了褚玉廷一眼,今天這筆賬他算是記下了,這個褚玉廷不僅動手打了他,現在還連帶著傷害到了顧晚秋,他要是能咽下這口氣,他這個薛字就倒過來寫。
他拉著顧晚秋轉身去拿醫藥箱,“我給你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