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駕到(1 / 1)

慕清顏笑笑,不卑不亢的回了羅貴妃。

“寒兒自小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在本宮心裏亦如自己的親生孩兒一般。”羅貴妃轉了轉玉腕上翠綠欲滴的翡翠鐲子,撫起桌邊的白玉茶盞噙了一口茶,複又緩緩笑道:“王妃嫁給寒兒,這就如同本宮的兒媳一般,本宮是打心眼裏疼你,王妃可別與本宮見外,缺什麼用什麼盡管說就是。”

慕清顏淡笑,道:“承蒙貴妃厚愛,兒臣心裏亦十分願意與貴妃親切。兒臣嫁來鳳川,王爺對兒臣疼愛有加,府裏上下管家也都打點的很妥當,實在是不缺何物,待需要什麼兒臣再來叨擾貴妃。”

羅貴妃笑道:“瞧瞧王妃這一張伶牙俐齒的小嘴兒,好罷,王妃若是來日需要用著什麼了就來跟本宮說一聲。”

慕清顏微微行禮:“那兒臣就先謝過貴妃了。”

旁邊侍立著的疏紫微垂著頭,一雙杏眸卻冷冷的看著慕清顏。

羅貴妃茶盞裏的水落下了大半,疏紫執起身後的玉壺,唇角盈笑著走向羅貴妃,仔細的為她斟了些茶水,杏眸裏的冷淡不複存在,複又側頭看向慕清顏,道:“奴婢適才遠遠的望著王妃便覺王妃就像那書中的仙子一樣漂亮,如今近看可當真是傾國傾城之姿,叫奴婢好生羨慕。”

慕清顏正喝著茶,卻突兀的聽見疏紫說了這麼一番奉承的話,說的好像自己似那神仙妃子一般,不禁抬頭看著眼前之人,疏紫卻也正吟笑著看著自己。

羅貴妃宮裏的一眾宮女皆是統一穿著湖藍色的普通宮服,眼前的疏紫卻是一身錦料的青衣羅裙,頭上插著的幾支朱釵,皆不是普通宮女可佩帶的,由此看來這疏紫便是這凝輝宮的掌事大宮女了。剛剛自己與羅貴妃說話間,疏紫卻很隨意的插著話,可見羅貴妃對她確實是寵愛。

隨和的一笑,慕清顏道:“疏紫姑姑真是謬讚了。”

羅貴妃凝眉看了疏紫一眼,嗔怪道:“瞧你,本宮和王妃說話兒你插什麼嘴,沒規沒矩的像個什麼樣子。”

疏紫放下玉壺,笑著向慕清顏福福身子:“奴婢方才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些話,還請王妃恕罪。”

“疏紫姑姑這又犯什麼罪了。”

無妨二字還未說出口,卻叫一聲朗潤的聲音打斷。

羅帳掀起,屋內的三人向外看去。

帳內緩緩走進一身量欣長之人,一身黑色的莽紋華袍,麵豐神朗,星眉劍目,手執一串五色珠子,隱隱有些溫潤之感。仔細看去竟與赫連離寒有三四分像。

來人微笑著慢慢向裏間走來,行至軟榻旁,朝著榻上的羅貴妃俯身行禮:“兒臣給母妃請安。”

身側的疏紫恭謹的向黑衣男子行禮,道:“王爺吉祥。”

軟榻之上的羅貴妃慈笑的扶起他:“難得你還記得有我這個母妃,這麼些天了也不知來看看我。”

黑衣男子溫潤一笑:“兒臣可怎麼敢忘了母妃,這不今日兒臣來負荊請罪來了,請母妃責罰吧。”

羅貴妃掩嘴輕笑,塗著紅色丹蔻的手指輕輕點了點男子的額頭:“貧嘴。”

黑衣男子挑挑眉毛,看向身側侍立著的疏紫“方才進門前聽見疏紫姑姑在請罪,可又是怎麼了。”

羅貴妃拍了拍黑衣男子的手:“瞧本宮這記性,真是老了,先別管這丫頭了,快去見過睿王妃。”

黑衣男子眉毛輕挑,“哦?睿王妃?”複轉過頭,順著羅貴妃的目光看去。

流雲紫衣淡朱釵,凝脂娥眉新月彎。

慕清顏淡淡一笑,向黑衣男子略福了身子:“見過大皇子。”

慕清顏所言並不錯,眼前這個黑衣男子正是羅貴妃親出的大皇子,齊王赫連朝楓。

身著的黑衣莽紋袍華貴無比,宮中沒有幾人可穿戴,來人進來時的隨意,羅貴妃看向他時眼裏的母慈之情,疏紫的那一句王爺吉祥,無需多問,來人可不正是羅貴妃親出的大皇子麼。

赫連朝楓勾起唇角,墨黑色的眸子探究的打量著慕清顏,手指慢慢撥弄著手裏的串珠,淡笑著開口:“這位就是三弟新娶的王妃麼,果然如天女下凡。”

慕清顏心裏暗汗了一番,自從踏進這凝輝宮的大門以後,上至羅貴妃下至疏紫,幾乎每個人見到自己都是讚歎一番自己的容貌,不禁心裏微冷,以色示他人,能得幾時好?

隻得淡淡一笑,道:“多謝王爺誇讚了,臣妾不過一介凡女,如何能與天女相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