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王剛剛又是為何?”
說來說去,慕清顏還是沒有明白赫連祈風適才為何怒氣衝衝的就出去了。
“正是為此事。”
赫連離寒沉聲道:“事發後,我便命六弟徹查此事,很快便得知這一切都是齊王做的手腳。六弟一向與大哥不親厚,此番他來府中跟我商議,不如正好趁此機會向父皇揭發,我並未同意便與六弟小起爭執。”
“所以我便看到了景王摔門而出。”慕清顏閑閑一笑,接過話。
赫連離寒挑眉:“正是。”
“王爺既知齊王並非善類,為什麼不同意景王說的,若借此事向皇上告發也無何不妥。”
赫連離寒蹙了眉,盯著她看,“王妃也同意六弟的看法?”
目光緊鎖在她身上,她有些不自然的別了別碎發:“臣妾還沒說完。”
“哦?那你繼續。”赫連離寒目光微眯,將頭靠在椅背上慵懶的倚著。
瞧了他一眼,她繼續道:“雖無不妥,但臣妾還是覺得此事不宜揭發。鳳川現在正值國富力強,這都是朝中上下乃至百姓齊心的結果。若王爺因此事告發齊王,不但會使兄弟感情破裂,還會令皇上乃至百姓寒心,兄弟本為手足,若手足自相殘殺,我想這是皇上最不願意看到的,既已知是何齊王為人居心,日後多加防範便是。這隻是臣妾的一點愚見,王爺不要見笑。”
她小心的回過頭看他,不想又與他的目光撞上,那目光如火如熾,裏麵還有些許讚賞。
趕緊轉過身,身後卻聽得他的朗聲一笑“王妃甚得我心。”
難道他想的與她一樣麼。
他將身子坐直,淡笑,“我亦與王妃一樣想法,適才就是因此才與六弟起了些爭執。”
鞋尖的不遠處便是那碎了一地的瓷片,慕清顏睫毛垂灑看著它們,一碗薑湯熬出了這麼多事
她望著他:“那景王那裏,王爺不用著人去看下麼。”
他淡笑:“他的性子本王知道,家人沒有隔夜仇。”
她卻突然難過了起來。
不過一日餘,便接觸了這麼多的人心險惡,皇室兒女看似榮華的外表下哪個不是過著如履薄冰勾心鬥角的生活。
他是高高在上的睿王,受人敬仰,卻也活的如此辛險。
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手就這麼不自覺的抱住他。
“請王爺記住,清顏從嫁給王爺的那一刻起,便也是王爺的家人了,清顏與王爺之間,也永遠不會有隔夜的仇。”
赫連離寒脊背一僵,她的話他全數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