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卿這樣說也並非全是像自己所說的那樣冠冕堂皇,她這樣想要許燕姝的命也是為了魏太後,她在入長樂宮以後魏太後對待她就像是親生女兒一樣,這次魏太後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她又豈能不管,無論如何都要許燕姝付出代價。
翌日一早她就帶著行刑的嬤嬤與宦令來到許燕姝的漪蘭殿,她還沒覺得自己死到臨頭了,為了重傷魏太後而沾沾自喜。
“你們說這次去跟陸太後邀功,本宮會不會得陸太後青眼相待!”她在與沁心說話的時候褚雲卿剛好帶著宦令走進去,許燕姝顯然是受到了驚嚇,連忙站起來驚悚地看著她。
“皇妃娘娘,即便您再受寵,也不能強行闖宮啊。”許燕姝以為褚雲卿隻是來翻舊賬的,不以為然得挑釁道。
“妹妹今日真是好興致?”
“也是,今日春光明媚,是個好日子!”褚雲卿冷意十足的笑容僵在嘴角。
“什麼好日子,娘娘到底想說什麼?”許燕姝看到褚雲卿這樣發覺大事不妙想往外逃走,被幾個宦令又給堵了回來。
“奉皇帝詔,漪蘭殿許氏婕妤,目無尊長,僭越皇權,肆意傳謠,致使皇室蒙受不白流言,特賜白綾毒酒匕首,汝可則一而從死,朕念爾侍奉良久,為全汝身後名節,特賜“謙恭”諡號。”褚雲卿一說完許燕姝就如被抽幹了骨頭一樣癱軟在地上。
“娘娘,娘娘,嬪妾不想死啊?為何陛下會這樣殘忍!”她跪地求饒道,完全沒有了方才的盛氣淩人。
“本宮也想知道,惡意中傷魏太後對妹妹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後來本宮終於想通了,妹妹是想以中傷魏太後為投名狀,還讓陸太後對你青睞有加對吧!”她拿起一批素白的綢緞在自己手腕上把玩,低著頭看著許燕姝涕泗橫流的一張臉。
“隻可惜妹妹的算盤還是太精明了,莫說你此事做不成,即便是做成了陸太後會不會收留你也是個問題。當今陸太後為何會對朝臣指責無法反駁,就是因為這些朝臣所言句句在理。”她猛地把白綾砸在許氏臉上。
“朝臣說她是先帝妾室,理應尊為皇太妃是真!說她是得位不正,幹涉朝堂也是真,說她操縱禦史,染指國事更是真。”她氣急敗壞說著朝臣對陸太後的評價。
“所以陸太後節節敗退,你以為朝臣真的隻是對她做皇太後不滿嗎,一個皇太後又吃得下多少東西,朝臣們不滿的是依附於陸太後的陸家對朝廷事務指手畫腳。”
“娘娘,嬪妾知道娘娘在陛下麵前一向得臉,娘娘若為嬪妾美言幾句,嬪妾以後必定唯娘娘馬首是瞻,絕不再有二心。”許燕姝想著也許褚雲卿可以救自己,隻可惜她想不到是褚雲卿提議要賜死自己的。
“妹妹,本宮不妨告訴你,這件事情本身便不是大事,可大可小,隻是此事正值特殊時期,你做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懲罰你。”
“陛下原本隻是想小懲,是本宮要陛下賜死你,隻是為了維護後宮法度,本宮能對你釋放最大的善意就是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動手吧!”四個嬤嬤按住許氏的手腳,她像一個陷阱圍住的魚一樣七扭八扭,最後還是被收服了,一個女官把白綾繞到她的脖子上,幾個人那麼狠心一拉許氏就沒有了氣息。褚雲卿看這些女官動手的時候,有一瞬間好像看到了當初鄭蘅對待自己的畫麵,她不知道到底是風水輪流轉還是後宮女子最終還是會變成她這樣,心裏一陣難受與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