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莉的變化
貝麗跑了過來,她在樹枝上坐著,朝著伏霖他們的方向,上下揮舞著前爪,她像鈕扣一樣的眼睛一直在閃光。
“伏霖!”貝麗用最演說家的腔調說,“我們所有人非常歡迎您的女兒回來。”
伏霖低下頭。“感謝你!”她說。
所有人都在催促貝麗問穀莉的事情,貝麗對伏霖說:“伏霖,所有人如果可以聽見你女兒的故事都會感覺榮幸,夫人。”
伏霖對女兒說:“穀莉,你想要告訴他們嗎?”
“我也想聽。”伽若也附和。
“夫人,假如這麼做不會打擾你們睡覺的話,”野兔聲音一直在顫抖,“我也非常想聽。”
“我非常開心能夠告訴你們,”穀莉嗓音清脆,“他是黑皮膚的,他將我從狐狸那兒抱走,他到了之前我從未見過的那森林中……”
“啊呦呦!啊呦呦!”青山雀們輕輕笑著說,“太刺激了!”
一群麻雀飛了進來,一直在吱吱喳喳地叫著。
“哈,看!”青山雀在嘁嘁喳喳說話。“新來了一些來訪的客人。”麻雀推推搡搡(粗暴地、接連不斷地猛推。)地擠了鳥雀之間。
“現在開始了嗎?”他們問,“我們沒錯過吧?”
英國麻雀輕蔑地俯視著他們,他們說:“真是一群沒有教養的流氓!”
穀莉接著講下去。她說,他將她抱進了他的家,他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摘掉了頭部的頂端,然後脫下他的皮。
“我絕對不會相信這麼離奇的事情的!”一隻烏鴉用低沉的腔調說。他轉動著黑不溜秋的小眼睛,同時探尋了同伴的看法。
“我們也不會相信的!”他們異口同聲(不同的嘴說出相同的話。指大家說得都一樣。)地說。
“大家遵守秩序!”鬆鼠疾聲厲色。
烏鴉們立即放聲大笑。
“哈、哈、哈!聽聽這個傻孩子!遵守秩序!哈、哈、哈!”
“客人會是這個樣子嗎!”青山雀們嘁嘁喳喳。
“就是粗魯的流氓!”英國麻雀大聲叫喊。
穀莉等吵鬧平靜了下來,然後她講到了大鳥。沒想到,從麻雀群裏立即發出憤怒聲音。
“他是個敗類!”他們心懷仇恨地尖聲喊叫道:“他是強盜!殺人犯!害人精!”
“你們如今不用恨他了!”穀莉大聲說。“他其實就是一個可憐的囚犯,他寧死也不想要這樣活著。”
“殺了他!”烏鴉說。“如果我們可以逮住他,一定要讓他清楚:他不可以殘害我們的人,他要付出代價!”
穀莉覺得恐怖的是,她甚至想告訴他們,假如他們常常飛去看看,就能夠發現大鳥被鎖在了木杆上。不過她控製住了心中的憤慨,高聲說:“他的生活習慣和我們這些人的不一樣,不過在某些方麵,大鳥比我們所有人都高貴。”
“穀莉!”伏霖非常吃驚,喘著氣說,“你在說什麼呢!”
“啊,老天!”野兔急忙插嘴說,“你們為什麼爭吵?感謝老天,我們應該繼續聽故事不是嗎?伏霖,夫人,你的女兒最後是怎麼逃脫的呢?”
“她脫了她的皮,將它扔到藤蔓上,然後她穿過了圍欄,又將皮穿上!”有外來的烏鴉大聲叫喊,馬上爆發了一大片笑聲。
“是我爸爸讓我重新我獲得了自由。”穀莉嚴厲地說。
“斑比做的!”大家交頭接耳(交頭:頭靠著頭;接耳:嘴湊近耳朵。形容兩個人湊近低聲交談。)。
所有人全都心懷敬意默不作聲。
“他如何救你的呢?”貝麗問。
穀莉告訴他們,爸爸怎麼跳過圍欄,第二天他又怎麼發現他的蹤跡,接著放她自由的。
“他在沒有見過我們偉大的斑比之前,就對他產生了恐懼!”野兔氣喘籲籲地說,“啊,我的老天,這太奇妙了。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斑比是我的好朋友,我想狐狸也會放過我的!”
有人在貝麗坐的大樹枝下竊竊私語(背地裏小聲說話。):
“他懼怕斑比!”
“斑比就是森林的王!”
“我疲憊了。”穀莉無精打采地說。
“你遭受了非常不幸的事情,”伏霖溫柔地說,“我害怕你說大鳥之流的好話,這不明智。”
“我不會講這些故事了,”穀莉果斷地說,“另外,我希望你和伽若答應我,不要提這件事了。”
“不過穀莉,”伽若責備她,“我們是一定要告訴露勒阿姨和她的孩子的啊。”
“不可以,”穀莉堅決地對他說,“不能告訴任何人。”
“不過穀莉……”伽若還想說。
“她累了,”伏霖對伽若說,並向伽若做了一個眼色,接著說,“親愛的,你休息一會兒吧。”
“你是答應了?”穀莉問媽媽。
“沒錯,沒錯,我們答應。”
“你呢,伽若?”穀莉又問弟弟。
“當然,假如你希望如此的話。”
穀莉非常滿意,他在布滿苔蘚的地上躺下,“你們不會清楚,回家是有多麼快樂!”
她躺下非常快就睡著了。伏霖深信,穀莉睡醒後,肯定不會再對烏鴉和麻雀說得話懷恨在心了。不過當天晚上,穀莉在草地上見到露勒、勒娜時,對她之前做出的決定一點兒都沒有改變的跡象。
伏霖認為,孩子們是已經成長了。伽若的行為中已經沒了稚氣,而穀莉變得非常好看。雖然她的肩膀上有疤痕,不過那完全能夠治好。她是如此年輕,卻已經有了讓人讚歎的風姿。她所經曆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她的精。她依然無憂無慮和快樂自在。
露勒、博瑟和勒娜看到伏霖一家三口排成一隊到草地上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馬上齊聲大喊:“穀莉,穀莉,穀莉!”
“親愛的,看見你簡直太好了,”露勒對穀莉說,“你讓我們受了太大的驚嚇了!”
“太對不起了。”穀莉平靜地說。
“你們看見了嗎,她似乎像冬天的冰一樣冷!”露勒說。“回家了你難道不感覺激動嗎?”
“一定激動啊,所以我非常開心又能見到你、博瑟和勒娜了。博瑟,你們現在還能跑得和過去一樣快嗎?”
“我能啊!你想看嗎?”
“我想聽穀莉的故事,”勒娜說,“我們能夠在任何時間看博瑟奔跑。”
伽若似乎心神不寧,他說:“穀莉,你給他們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