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秦十嗎?”
當秦十第三次被吵醒,是因為一個電話。
他翻了個身子,才意識到自己手上的點滴竟然已經被取下來了。頓時,心裏被這種突如其來的喜悅給充滿。
“對,是我,有什麼事嗎?”
“那個,秦哥,是這樣的,烏鴉姐想問問你怎麼樣了,不過她自己不好意思打電話,就讓我來代替問候了。當然了,我們酒吧的大家,都很關心你。那天要不是你,我和我那兩個兄弟就沒命了。”
原來是那三個偷了東西的家夥,秦十微微搖頭,他們的確是太莽撞了。竟然都沒發現自己一直在被跟蹤。要不是他攔住,恐怕酒吧已經被包圍了。
“哦,我知道了,你替我和烏鴉說一聲謝謝。還有你們,以後一定要注意點,千萬不要太衝動。”
那邊很快就有人嗯了一聲,似乎是烏鴉一直在旁聽一樣。秦十頓時就大笑了起來,現在的女孩子怎麼就這麼喜歡,做一些沒意義的事兒呢?
不過能夠得到關心,對於秦十而言,何嚐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掛斷電話之後,秦十倒是自己坐在床上,表情有些複雜。自己這臥病在床的折磨,到底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啊。
自己雖然沒有點滴了,可是雙腿依舊沒辦法動彈,真是可憐。
或許是自己打動了對方,護士大媽竟然進來了。
她看了眼秦十,隨後有些冷漠地問道:
“怎麼了,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下床了?小夥子,我告訴你吧,就你現在這個情況,至少要五天之後,才可以出院。”
護士大媽一邊說,一邊嫌棄地擦著桌子,完全沒有自己和鳥人說話時的嬌羞和楚楚動人。看來那小子那一套是有用的,至少現在這大媽,就已經完全被鳥人給征服了。
不過現在的秦十,卻並沒有把重點放在這上麵。他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出院。
也就是說,他現在雖然不能出院,但是在醫院走動還是可以的。
“護士啊,那個我既然不可以出院,你總能讓我到處走一走吧!不然的話,我都快要被悶死了。”
護士大媽看了眼秦十,似乎是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惻隱之心。最後,護士大媽不情不願地說道:
“行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隨你的便了。不過你要在醫院走動,必須要有人推著輪椅。否則,你還是乖乖地在床上躺著。”
秦十頓時就鬱悶了起來,他這又不是什麼高位截癱,為什麼不能走。而且他還納悶呢,自己住院還是頭一次雙腳被人固定了起來,就跟坐牢差不多。
於是秦十這次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困惑。
“我覺得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慢慢走肯定是可以的。而且我這又不是腿被人打斷了,總不能不讓我下地吧?”
然而,秦十的話絲毫沒有讓護士大媽有任何的改變。
我們的護士大媽,反而是冷靜地審視著秦十,隨後說道:
“你是中毒了,又不是被槍打了。中毒的毒素是會蔓延到全身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秦十被護士大媽這麼一科普,竟然有了一種自己這麼多年的書都白讀了的感覺。他看起來已經沒辦法和護士大媽爭辯,隻能是自己老老實實地躺床上了。
讓人來推他?如果是在燕城,那就太簡單了。蔣玉琦估計會天天陪著他。可是現在,認識的人要不都有自己的工作,比如烏鴉。要不急著和自己疏遠關係,比如柚子。像蔣玉琦這樣,可以隨時隨地來陪著他的人倒是沒有了。
於是剛強如秦十,終於是在醫院的時候,體會到了一種思念的感覺。
好在秦十的內心還是非常堅強的,他斷然不會現在看著窗外的太陽,就感慨萬千,或者是立刻吟詩一首。現在的他,一直在等待護士大媽從他的房間裏離開。
然而護士大媽現在卻像是死了心不準備走了一樣,甚至坐在了他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