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和趙一帆倒是麵帶微笑,倒好像是沒有任何芥蒂一樣,直接和趙老爺子有說有笑地吃起了飯來。
其他的人都看著他們,表情裏其實是有幾分佩服的。
能夠把心中的仇恨都壓在心底,該做場麵的時候就笑臉吟吟,轉頭就給你一刀。這種變臉的速度和心理素質,恐怕不是誰都可以達到的。
這個時候,趙一帆抬起頭來,便看到了正在望著他的父親。
那眼神就像是一條狠毒的蛇。
罷了,自己畢竟也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能夠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忍著不發作,估計也已經是他最大的底線。
這個時候,趙老爺子忽然看向了秦十:
“我聽說,那龍淵竟然死了。”
這句話雖然不是專門對秦十說的,可他的目光卻盯著秦十,更不要說這裏的人都知道秦十和龍家那一段恩怨往事。
當然了,望月山的事情。他們隻要有心去調查過的,肯定也都清楚。
眾人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都有些嘩然,這件事兒發生得突然,而且都在他們趕往趙家的時候發生的,所以他們都不知情。
此時聽說了之後,那更是驚訝不已。要知道,那可是龍家啊,它可不比趙家差了多少。能夠殺了龍淵的人,恐怕整個華國都屈指可數。
再加上趙老爺子剛剛的異態,以及他說話時候的神情,他們自然而然地認為這個凶手就是秦十了。一雙雙好奇又驚異的目光看著秦十,就好像是看一頭怪物一樣。
與此同時,一隻沉默著不說話的趙一帆的父親,趙笠,忽然抬起了頭來。他彎起嘴角,冷冷地說:
“聽說不僅僅是是龍淵死了,就連他那個與世無爭,常年臥床不起的太太也死了。你說這殺人的家夥,到底是多冷血啊!”
聽到這裏的時候,秦十已經摸透了趙家的心思。難不成他們這是要準備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無惡不作的殺人狂魔,所以這是要替天行道了?真不好意思,恐怕他們想多了。
秦十默默地吃著菜,心裏想看看這群人還有多少手段和花招。
一旁的趙一帆倒是繼續當著個看客,隻不過趙笠這迫不及待的吃相,倒是讓他有了幾分鄙夷。
來這裏的客人恐怕都是為了來朝拜趙家的,打心眼裏也是希望能夠被趙家重視,甚至是得到他們的庇護。
所以此時此刻,他們都立刻附和道:
“天呐,把他們兩口子都殺了?不說這人多厲害,至少這心是夠黑的。”
“對啊,我們這再怎麼動手,那也不可能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手。這種人,真是不配學什麼古武,玷汙了老祖宗的精華!”
“嘖嘖嘖,這龍家要是就這麼沒落了,我還是有點唏噓的,畢竟他們這麼多年下來,沒做過什麼壞事兒,沒想到最後就不得善終。”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秦十終於是站了起來。他看了眼剛才說話的人,臉上那嘲諷的神情毫不掩飾。
“你說什麼?他們沒做過壞事兒?”
說話的那個人看到秦十之後,還是下意識地害怕,把自己筷子上夾著的菜都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難道不是麼?如果真的有,那恐怕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我們得看現在不是?”
一旁的趙一帆默默地給自己倒了一碗湯,順便對自己身旁的這個人點了根蠟燭。真實可憐,竟然做出了這麼愚蠢的事情。他以為自己這替龍家說話來抵製秦十,趙笠那種人就會幫他了?
秦十看了他一眼,有些譏諷地說:
“老黃曆?二十五年前的事情,難不成就能翻臉不認人了?還是說,在你心裏,他們死了兩個人,那可比二十五年前,整個秦家上千人喪命,要可憐多了?”
當秦十把這件事兒說開了之後,吃飯的眾人幾乎都同時暫停了自己的動作,他們的目光在憤怒的秦十和笑容滿麵的趙老爺子之間來回地看。
過了一會兒,趙老爺子卻哈哈地笑了一聲:
“我呀,就是和你們說了個小道消息,想讓大家提前知道。你們怎麼還討論起來了,這麼較真。倒是秦十小兄弟,你似乎對龍淵和他老婆的死一點都不意外啊!”
這個時候,趙笠冷哼了一聲,隨後抬高自己的嗓門,大大咧咧地說:
“意外?他有什麼意外的!我看啊,那個殺人凶手就一定是他了,難道你們不知道,在望月山他把人家龍淵的兒子,武功全廢的事情麼!還殺了多少龍家的人,簡直可怕!他恐怕以為,自己現在是什麼執法官了,什麼人都可以殺!”
趙一帆很是憤怒,想不明白趙笠怎麼能做到如此厚顏無恥地信口開河。正在他想要反駁的時候,卻被身邊的秦十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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