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很對,陸吟朝如今手裏確實沒有太多權利,皇上對他有時候很信任,但有時候卻是戒備狀態。
“你若是不去,我日日都不能安心,也許一輩子都不能安心。再說,哪天皇上因此而怪罪下來,咱們滿門都要獲罪……”令言又加了一句。
陸吟朝沒有法子了,為人做事,哪裏就能決定得了自己想做什麼?
“那我會派十個人保護你,他們之間有個叫羅子淵的,就住在咱們府裏,日常負責掃地,若是你遇著了事情,就立即著人去喊羅子淵。”
“嗯,我知道了。”
令言心裏有些驚訝,那個羅子淵是府上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廝,日常就是掃地喂馬,竟然是陸吟朝養的暗哨?
既然決定了沿海,陸吟朝很快就起身了,第二天就帶了人馬和行禮出發了。
出發之前,他很舍不得氣抱了抱素素和安哥兒,又囑咐陸老太太:“祖母,您多操心著令言,若是有什麼事情,都讓著些她,孫兒心裏頭就這麼一塊肉,容不得半點閃失。”
陸老太太何嚐不知道這是對自己的威脅,她笑笑:“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是我親孫子,我是你親祖母,你說這話幹什麼?”
令言給陸吟朝塞了一隻錦囊:“去吧,一路平安。”
一大隊人馬漸漸消失,令言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陸府的陸大人去了沿海地區辦差,這在京城許多人都知道了,那些平日裏巴結不上陸吟朝的人又開始動了歪心思來朝陸府送禮。
畢竟這個時候陸吟朝不在家,若是陸家其他人收了禮,那也算是收禮了,等陸吟朝回來,還是得幫著做事。
陸老太太收禮收到手軟,令言知道這事兒的時候立即讓瑞琴扶著自己去了前廳。
“哎喲,這隻花瓶值多少錢啊?”陸老太太眯著眼對著一隻花瓶說道。
丫鬟諂媚地說道:“老夫人,這花瓶估摸著值幾十兩銀子呢。”
“是嗎?送禮的人是誰?為什麼平白無故送這麼貴的花瓶?”
“聽說是崔禦史家的人送來的,是想著咱們家大人能幫崔禦史在皇上跟前美言幾句,崔禦史先前犯了罪,不得皇上高興呢。”
“哦哦,就是幾句話的事兒?這麼簡單,那這禮咱肯定收了!”
陸老太太正說的高興,令言冷不丁出現了。
“祖母,這些禮全部都退回去吧。”
陸老太太護著手裏的花瓶:“為什麼退回去?收都收了,不退!”
“祖母,在皇上跟前不得臉的人是不是犯了錯?”
“應該是吧?”陸老太太想了想。
“您讓一個犯錯惹了皇上不高興的人跟夫君扯上關係,這不是害夫君嗎?這樣的花瓶您若是喜歡,隻管去庫房裏拿,咱們家有好多個,何須去收旁人的?”
陸老太太還是舍不得放下手裏的花瓶:“庫房裏的花瓶可不是我的,都是記入了賬本上的,吟朝說了,那花瓶不能輕易賣錢,但這個可不一樣……”
她收的,就是屬於她的。
令言見她完全說不通,直接讓人過去把花瓶搶下來,連帶著其他的禮也全部都退了回去。
這些東西她是不會替陸吟朝收的。
陸老太太氣得牙根都癢癢!
陸府的這些事兒很快就被人傳了出去,有人就打起了主意:“既然陸夫人不收,那咱們就悄悄地送給這陸老太太,反正嘛,陸老太太可也是陸大人的家眷,到時候一出事,咱們依舊可以拿陸老太太收了禮來說事兒。”
然而,還沒等那些人把禮送到陸老太太的手裏呢,陸家就出事了。
有位許大人來到了陸府,開口便問:“陸府可是收受了一位曾大人的賄賂?曾大人來到京城之後四處送禮,如今下獄了,我特奉命來查,若是當真收了,必定嚴懲不貸!”
陸老太太嚇得腿都軟了:“什麼,什麼曾大人……”
她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收過一位姓曾的大人送的禮,不就是送禮麼?怎麼還真的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