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一個地方,他就要把這銀子拿出來給令言。
牛車趕到一出林間小路,忽然,對麵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走了過來,虛弱地倒在了車前。
“籲!~”
陸吟朝趕緊停了牛車,令言撩開簾子,發現前麵倒了個女人,趕緊下去了。
那女人看起來很慘,口口聲聲地喊著:“救命……救命……”
瑞琴在車裏看著孩子,碧羽跟令言趕緊下車去幫助那人。
令言拿出水,給地上的女人喂了些水,又遞給她一隻包子。
“遲一點吧。”
地上的女人忍不住流淚:“謝謝,謝謝你們!”
她稍微吃了幾口,精神恢複了些,這才說道:“我是被人從山東那邊賣到這裏的,我如今逃了出來,可是身上沒有任何銀子,所以才迫不得已攔住了你們的車,不知道幾位是要去哪裏?”
碧羽口快,說道:“我們要去雲……”
她發現令言在看自己,趕緊改口:“我們去雲彩那邊,就是往南去的一個鎮上。”
“那太巧了!不知道幾位的車我能坐嗎?我也想去南邊的鎮上,可實在沒有力氣走了。”
這自然是可以的,還好牛車裏空間挺大的,就是想著萬一哪天需要好幾個人坐車,怕萬一坐不下。
地上的女人被扶到車裏,自我介紹說道:“我叫心蓮,這位夫人,多謝你……”
令言忽然伸出手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
碧羽和瑞琴都嚇了一跳:“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心蓮也掙紮起來:“夫人,您……”
令言冷笑一聲:“你是京城來的,並非山東人。”
心蓮被掐得都快呼吸不過來了:“夫人,我……”
“想好你要說什麼,若你是底細,我直接便能掐死你!”
說完,令言才慢慢鬆手,心蓮瞬間倒在了徹底。
陸吟朝聽到了立即停車:“怎麼了?”
心蓮艱難地說道:“夫人,我,我不是什麼奸細,我是令望小姐派來的,給你們送銀子,可我跟了你們那麼久,竟然跟丟了,好不容易才找著,我怕你們不信我,所以,所以這才……”
令言冷冷地看著她:“是嗎?令望派你來幹什麼?”
她害怕是旁人借著令望的名義來接近自己,因此態度還不算好。
心蓮趕緊從衣服拿出來一隻布包,抖抖索索地打開:“這裏是幾張銀票,是令望小姐給您的。”
令言一動不動:“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她派來的?”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切都要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否則若是被皇上的人發現了,那以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心蓮趕緊又掏出來被磨得皺巴巴的信:“這是令望小姐要奴婢給您的信,因為奴婢隔了太久才又找到您,這信就皺了,您拆開看看。”
令言趕緊拿過來信拆開一看,果然是令望的筆跡!
那熟悉的略顯冷淡風的筆跡,讓令言眼睛一熱。
“言兒,未來得及送你,便見你離京,心難安,此為我全部家當,我在京中一切順遂,無處需用銀兩,你無需擔心,隻管用心經營日子,保住身體,願此生還有機會相見……”
都是些很樸實的話,但卻叫令言眼淚滾滾落下。
那銀票足足有兩百兩銀子,令言想到趙令望的趙家的日子其實也不算很好過。
畢竟他們是堂祖父家的人,來借住在忠勇侯府,王氏管家其實比較節儉,怎麼會給令望多少月例銀子?
令言捏著銀票輕聲問:“你可知道她這銀票是哪裏來的?”
心蓮原本不想說,可想到方才令言是如何掐自己的脖子的,有些害怕。
“令望小姐自己攢了一百多兩,剩下的是跟她的幾個朋友借的,陸夫人,您莫要擔心,我們小姐好著呢,她也開始學著做生意了,說是女人家自己賺錢才能過上好日子。”
令言忍住眼淚:“你把這交給了我,你往後打算怎麼辦?”
心蓮有些不好意思:“陸夫人,我們小姐有意讓我跟在您身邊伺候您,您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就跟著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