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晉王殿下,你被捕了(1 / 2)

顧洛凝隻看得眼皮狂跳,駕帖這東西她在前世是聽說過的。

理論上講這玩意兒就相當於逮捕證,但實際上說成死亡通知書才更加貼切。因為被錦衣衛持駕帖“請”走的人甭管是不是真的有罪,其結果都隻有死路一條,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性,看架式這個時代也不會有什麼兩樣。

她知道周皇突然之間要抓晉王,絕不會是出於這張手諭上所寫的罪名,必定是因為昨天拒絕改封的事情,十有八九還有那皇後吹了枕邊風的緣故。

盡管現在顧洛凝仍對這個麵具男沒有太多的好感,但作為充滿正義感的人民好警花,她對這種“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做法也是深惡痛覺到極點。

我去,怎麼可以隨便冤枉人呢?

而且仔細看這道手諭上的話,明顯便能從字裏行間讀出一股陰謀的味道。

尤其是“先帝駕崩之夜飲酒作樂,縱情宣淫”這句,在別人看來肯定會義憤填膺的痛罵晉王居然敢在國喪期間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實在是十惡不赦,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可顧洛凝卻隱隱感覺到這其中有些不對頭,因為前晚正是她稀裏糊塗的攔住了晉王奉召入宮的隊伍,而且還吐了對方一身,難道他把自己送到客棧換好衣服,留了字條之後,卻沒有繼續上路進宮,而是跑到什麼地方喝花酒,尋歡作樂去了?

這實在有點難以置信,且不提“作案”動機和時間是否具備,單說晉王那樣一個處事沉穩,心思細密的人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幹這種缺心眼兒的事,光想想就能讓人笑噴過去,除非他被人下了藥還差不多。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因為就算是欲加之罪、捕風捉影也總要有些由頭才行,總不能無中生有、信口開河,便想把白的說成黑的吧。

顧洛凝不禁皺起秀眉,她當然不清楚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連遇到晉王的經過都是後來才模模糊糊想起來的,更別說失去知覺後的事情了。

李誌高見她臉上表情怪異,盯著那張手諭愣愣的不言語,於是問:“洛百戶,可看完了?”

顧洛凝強壓著滿腹疑竇,將手諭交給羅震和葉祖盛傳閱,然後清了清嗓子說:“千戶大人,屬下聽說那晉王好像進宮祭拜大行皇帝陛下了,我們現在去抓人恐怕不太妥當吧?”

李誌高微微一笑道:“你有所不知,祭拜隻在昨晚,晉王已於今晨回到住處了。”

他頓了頓,又從案幾上又拿起一個黃封皮的方冊子說:“這便是司禮監代陛下出具的駕帖,刑部已加蓋正印生效,你們三個馬上帶同手下去拿人,不得有誤,如有膽敢出手阻攔者,一律格殺勿論!”

言罷,見顧洛凝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沉聲道:“怎麼?洛百戶心中尚有疑慮?該不是不想領命吧?”

顧洛凝輕輕籲了口氣,上前一步雙手捏住駕帖想接過來,拽了一下卻沒拽動,不禁一愣,下意識的抬眼向李誌高望去,卻見他也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千戶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了,洛百戶速去速回,務必將晉王帶回沼獄,千萬莫讓陛下失望。”

李誌高說著嘴角一挑,便鬆開駕帖,端起旁邊的茶碗浮了浮,就靠在椅背上悠閑的品了起來。

顧洛凝想了想,一時也猜不透他話裏倒底是什麼意思,當下應了聲“是”,便轉身帶著羅震和葉祖盛向外走。

出門簡單準備了一下,除剛才帶來的十幾個人小旗和校尉外,又多選了三十多個身手不錯的衛中兄弟,湊齊五十人,上馬飛奔向南城。

一路沒什麼阻礙,不消兩盞茶工夫便來到了裕慶坊那處晉王暫居的寓所。

就看那裏的朱漆大門已經被白布遮蓋,門頭下也掛著白綾和白燈籠,一派肅目的氣氛。

幾個衛士一見錦衣衛來了,登時緊張起來,上前攔住他們便問來意。

羅震也不客氣,當即便把駕貼亮了出來。

那些衛士一見之下都倒吸口涼氣,有的人登時臉色就變得慘白,他們當然也知道這個令人聞之色變的冊子意味著什麼。

甭管官有多大,地位有多尊崇,隻要錦衣衛拿著它來“請”你,就等同通知家人可以準備操辦後事了。

而接到駕帖的人絕大多數都會選擇束手就擒,乖乖地跟著錦衣衛回去。

當然也有些敢趁機逃跑的,但這種把錦衣衛當傻X的人很快就會意識到傻X的其實自己,而且會死得更難看。所以不少膽小的人甚至會直接上吊自盡,以免再多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