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修道:“杜川,你跟隨本王南征北戰多年,從來都是忠心耿耿,視死如歸,咱們既是主臣,又是兄弟,你若有隱情自可對本王明言,為何要投效崇國,做如此卑鄙無恥宵小行徑?”
杜川眼圈一紅,伏地磕了頭道:“王爺對臣有大恩,此生無以為報,怎會背叛?不錯,向崇軍暗通消息的就是臣,但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臣本來就是崇國人。”
“什麼?”
此言一出,不光瀾修和顧洛凝,在場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隻聽杜川繼續道:“王爺,顧姑娘,諸位兄弟,你們沒有聽錯,我本來就是崇國人,但自小便被秘密送到周國作為內應。後來有幸入宮成了王爺的近臣,本想就此一意輔佐王爺,卻不料崇國密令不斷威逼,而我當初又曾立下重誓,所以才不得不這樣做……”
顧洛凝接口道:“原來如此,當初為什麼狄銑總會突然出現,應該就是你傳的信吧?”
杜川愧然道:“顧姑娘說的不錯,那幾次都是臣暗中傳信給三殿下的。”
“你……”顧洛凝氣得把腳一跺,轉過身去。
瀾修歎了口氣道:“既然你已經坦白承認,本王也留你不得了,不過念在咱們兄弟一場,本王也不為難你,走吧。”
杜川臉上抽了抽,兩行熱淚從虎目中涔涔而下,說道:“王爺情深意重,臣既然做下這種事,原也沒奢求王爺原諒,唯有以死謝罪!”
他話音未落,便翻手亮出一柄匕首,朝自己的心口紮了下去!
瀾修一驚,趕忙上前阻止,卻遲了一步。
顧洛凝和其他人也無不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他會自殺。
“杜川!”
瀾修扶起他,右手貼其後背,緩緩將內力輸入,但杜川死誌甚堅,這一下已經傷了心脈,萬萬救不得了。
隻見他口中泛著血沫,凝望著瀾修道:“臣這一生最榮耀的事……就……是跟著王爺,隻可惜……若臣生為周人就好了,臣好恨……好恨呐……”
他說到這裏,頭便猛地垂了下去,那雙圓睜地虎目依然流著淚。
瀾修伸過手去,替他合上眼睛,輕聲道:“無論怎樣,都是本王的好兄弟,永遠都是。”
……
原野間,赤衣紅甲的崇國赤備軍騎兵正策馬不急不緩的行進著,便如已一片燎原之火從大地上燒過。
一名哨騎迎麵飛馳而來,奔到狄鏘和狄鉞麵前報道:“啟稟二位殿下,敵情有變,夏、周、薑三方軍隊已然分離,各自朝本國方向退去。”
“哈哈,這幫家夥終於頂不住,要逃了。”狄鏘大笑道。
狄鉞想了想道:“大哥,恐怕沒那麼簡單,我覺得這其中有詐,要麼是引咱們分兵去追,要麼就是暗中伏下了什麼陷阱,不可魯莽啊。”
狄鏘想了想道:“有道理,二弟你覺得該怎麼辦?”
狄鉞道:“大哥,此去大業城路途平坦,適宜我騎兵追擊,幹脆大軍主力趁勢直接掩殺過去,其餘兩路也各派人馬尾隨,若有異動,便就地阻擊。”
“如此甚好,就這麼辦。”狄鏘點了點頭。
“不行!”
那稚嫩的聲音又從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