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衝動
話音落下, 景寧還隨手抄起了一邊的烤架上的一根木棍, 做了一個起手式。
“彥王殿下, 你覺得怎麼樣？”
明彥一聽到“打狗棍法”這四個字就想到了下午景寧罵他的時候, 他幾乎氣了個仰倒但是又不能說什麼, 索性現在是夜裏, 光線也暗, 才沒有人瞧見他臉上的不對勁。
“景鄉君說笑了，不過就是隨意說上幾句罷了，哪裏還用動得上刀槍了。”明彥壓抑著心裏的怒氣道。
景寧雙手一攤, “可是整個玄都城的人都知道我們家武將出生，沒文化，說不出來, 隻會打架, 況且，你們不是也總這麼在背後說嘛。”
這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鬧了個麵紅耳赤, 有人想要爭辯幾句, 但又怕被景寧注意, 到時候被她刺上幾句。
倒是最先開口讓景寧他們一起的那個貴女此刻開口了, 她的聲音不急不緩, 自帶一股安定的意味：“鄉君說笑了, 天下個氏族中唯有河清豪族一項以景家為首，若是鄉君說自己沒文化，怕是天下也沒有多少人敢說自己有文化了。”
這話明裏暗裏都在指摘景家人很有心計。
“這誰？”景寧眯著眼睛看著她, 身體傾向景瑤。仔細回想著玄都內的大大小小的貴女, 好像都沒什麼印象。
“謝家，謝清音。”景瑤站了起來，“沒想到謝二娘子這般推崇我景家，不過我們武將一項以實力為尊，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心裏麵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有什麼講不清楚的，直接上去打一架，誰贏了聽誰的，倒是沒想到竟然讓謝二娘子這般誤會了。”
“謝二娘子”這個稱呼一出來，不少人都想到了江南謝氏，轉而又想起來上一次在瑤華公主賞花宴上的那個謝靜姝，一時間不知道這個謝二娘子和那個謝靜姝比該如何。
謝清音倒像是沒聽出來景瑤嘴裏麵的嘲諷，笑了笑道：“如此這般，倒也不失為又一個好辦法。”
“謝二娘子這般喜歡，回去之後不妨讓江南一脈的也試試，畢竟如今也隻有江南貴族文武並存。”
兩人不軟不硬地互相刺了幾句，又幾乎同時收聲，好像之前的爭鋒完全不存在一樣。
謝清音倒是經過這幾句話徹底成了話題的中心，這時候，有心的已經想起來她就是這兩天一直跟在惠妃身邊的那個，看著不聲不響的，竟然沒想到是江南謝家的人。
那廂因為謝清音的存在，人群又熱鬧了不知幾何，景寧和景瑤抽空溜了出去。
路上的時候，景寧把她腦子裏麵各大家族的消息以及皇族的信息捋了一遍，皺了眉道：“看剛才彥王那個樣子，謝家不會真的要把謝清音嫁過去吧，彥王可是有正妃的，謝家的嫡女去當小妾，他們哪些天天講究風度的文人不嫌丟人嗎？”
“你忘了德妃了。”景瑤的聲音很輕，“她不同樣也是妾，再者還有惠妃，同樣出生氏族，還是江南王家的人，隻要最後能贏了那個位置，妾算什麼。”
“那這麼說，他們這是真的要死死綁在一起了，就那麼看好彥王？”
景瑤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江南那邊這些年小動作不斷，家中的兒女和外麵聯姻的不少，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好彥王也很難說，你忘了譽王了。”
“對啊，”景寧想了起來，“譽王的正妃好像是江南關家的嫡女吧，但這次圍獵竟然沒看見她？”
“不止她，就連彥王的正妃也沒過來。”
“那他們這是……”景寧想了一會兒，吐出來兩個字，“雙擔？”
“誰知道呢，皇上成年的皇子就四個，三四皇子不說，一個有崔家，一個身後站著太後母家錢家，剩下的五皇子有一半咱們河清鬱氏的血脈，自然是被排斥的，六皇子的出身最低，背後隻有一個兵部尚書，要是在他身上下功夫，失敗的可能性太大還要對上其他勢力，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