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到來
“母親, 您沒事兒吧?”實在是鬱氏的表情實在有些詭異, 完全不符合她往日的表現, 景寧不得不多嘴問了一句。
鬱氏搖了搖頭, 起身回了房間。
等她離開後, 景玉解釋了一句, “你母親年輕的時候就和先皇後關係最好, 估摸著先皇後這會兒要是在,確實也有可能會送你這個,左右你母親也不說什麼了, 你就收好,該怎麼用就怎麼用。”
景寧“哦”了一聲。
景舒和景瑤一人瞪了她一眼,景舒還在她的頭上給了一個爆栗。
景寧撇撇嘴, 揉著腦門兒, “大哥真凶,每次都打我頭。”
“得了便宜還賣乖, ”景瑤乜了她一眼, “你這要是換了族裏麵的其他人, 大哥都能直接拉你去演武場揍你一頓。”
景寧:“……”
第二日離開, 明庭帶著餘家過來送行。
鬱氏看著眼前的明庭, 盯了半響兒, 嘴張張合合,最後歎息一聲,鑽進了馬車裏麵。
回冀州的路上很順利, 到達的那天, 天已經很晚了,景寧他們隻是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又洗漱後就睡下了。
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後,景寧才被趕過來的鬱氏叫醒。
一摸她的腦袋才發現她發燒了,人看著也有些暈暈乎乎的。
鬱氏立刻讓人請了大夫過來,大夫說是之前一段時間心神繃的太緊,現在鬆懈下來,邪火入體所致,需要好生休養一些日子。
景寧自己迷迷糊糊的,等到她徹底清醒好轉,時間又過去不少時日,接下來的時候,她竟然連出去看看的機會都沒有。
先是去族內見過了各位長輩以及族親,還有一些同輩中的人過來。
景寧不僅每日要忙著這些交往上麵的事情,還要抽時間學習整個及笄時候全部的禮儀規矩,不得有一點的錯亂。
而在這個時間,費城的事情已經全部結束,明庭押著楊振回玄都受審了。
中秋過後,景寧的日子就更加忙碌,她也是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作為景氏的嫡女,身上有多少事情。
這讓她不得不感慨在玄都的時候,真是輕鬆又自在。
而且還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而玄都這邊,八月十五中秋宮宴。
太後提及景寧及笄一事,建安皇帝則表示會派人過去祝賀,下麵的群臣心中猜測之時,這件事情毫無預兆地落在了五皇子明庭的頭上。
太後對此表示很高興。
當天晚上,玄都的各大家族以及官員家裏就開始流行一個傳言,“建安皇帝和太後都有打算和河清一脈聯姻的想法,有些事情需要早做準備了。”
到了第二日,五皇子府上收到了如同雪花般的帖子,不過除了個別的,其他的都進了廚房成了燒火的柴火。
秦洛玄幾個紈絝聽說這件事情以後,顛顛兒地跑到五皇子府上,表示想要和他一起去冀州。
明庭沒有答應,結果幾個紈絝說自己是得了家裏麵的人準許過來的,就是想和明庭順路搭個伴兒,明庭想著景寧和這幾人關係不錯,雖然有時候挺礙他的眼睛的,他還是給答應了。
因為景寧及笄之日就在月底,當天晚上就出發。
路上的時候,明庭發現此次去冀州的不止他們這一行,玄都多數的世家以及官員都派了人前往冀州。
他搖頭笑笑,隨即就不再關心。
八月二十六,景寧及笄的前一日。
也一直被拘在家中學習各種規矩禮儀的景寧終於得了可以出門的口令。
一大早的,景寧顧不上吃飯就想往外跑,還是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麵回來的景舒提溜著耳朵回了屋裏麵。
吃了早飯,景寧就跑了出去。
冀州處在北方,民俗民風和玄都大不相同,就連穿衣風格都有些許詫異,更加粗狂利落。
民心也淳樸,隨處見到的都是各種開懷的笑臉。
景氏在當地是望族,人丁興旺,獨自占了好大一片區域。
這些日子,從大成各地來了不少人,再加上當地人人都知道近日景家的嫡娘子要及笄了,不少城裏麵的百姓都往景家附近趕,加上景家也沒有驅逐,隻是派了人在四周維護秩序,這裏麵瞧著簡直比玄都當時的花魁大比的時候還要熱鬧。
附近住的還有不少之前一直跟著景氏的一些隨行的人,他們當中有不少人都認識景氏裏麵的人,因此一見到景寧這個完全生麵孔,但是穿衣打扮又都是高貴的模樣,當即就猜到了她的身份,紛紛俯身問禮。
這一問不打緊,邊上圍著的百姓也紛紛問禮,甚至還有人往景寧手裏麵塞東西,祝賀她明日及笄。
景寧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遭弄的懵住了,結果邊上的百姓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紛紛往景寧的手中塞東西,更遠處的擠不進來,幹脆就用扔的,也不管自己扔的到底是什麼。
好幾次,景寧都被扔過來的東西打到。
有的是剛剛烤出來的大餅,有的是新鮮的水果蔬菜,還有一些麵具小玩具之類的小玩意兒。
要不是相信景玉還有鬱氏他們會仔細排查過來的人,也不會有人大膽道在家門口害她,景寧都要懷疑他們是在對她進行謀殺。
薑枝和薑雲護著景寧往後退,因為人太多,三個人擠了很久才算是從重重包圍中擠出來。
“我的天,他們也太瘋狂了吧,這麼多東西,留著賣錢不好嗎!”景寧蹲下來把懷裏麵的東西一樣樣往外麵拿。
多數都是一些吃的和小玩意之類的,景寧在裏麵巴拉巴拉,還找到了水靈靈的大蘿卜和帶著泥土的白菜。
她往自己腦門上一拍,結果忘了自己手上剛才抱著白菜占了不少泥,又抹了一臉。
活脫脫一個小猴子。
景瑤遠遠走過來,老早就笑開了,“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快被憋死了,要出去放風嗎,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景寧兩腿一伸,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眼兒一番:“幸災樂禍。”
她看向邊上的薑枝薑雲,兩人的身上也被弄得髒兮兮的,頭上還掛了不少的香囊、梳子以及一下亂七八糟插著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