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3 / 3)

安嫻臉色紅潤,點了點頭,那處確實痛,能有辦法緩解最好不過,不然等到晚上齊荀再來,她當真就會被弄死。

嬤嬤扶著安嫻去沐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勸說道,“今兒這事是奴才沒有辦好,可奴才覺得殿下怕是故意在繞開奴才,娘娘今日吃了這虧,往後就該徹底斷了對朱公子對心思,殿下也是緊張娘娘,才怕朱公子前來糾纏,殿下怕娘娘被他騙了心思,今日才會發了這麼大的火。”

安嫻身子上的重量都壓在了嬤嬤身上,兩條腿一走,中間那塊就被摩擦的痛,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腫了,破皮都有可能。

安嫻確實知道自己吃了虧,想起齊荀的怒氣,這會子心肝上都帶了恐懼。

“該還的東西都還了,以後就發生這些事。”安嫻下意識地去摸了摸手上曾經佛珠所係的位置。

之後,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窟。

安嫻猛地拉開自己的衣袖,那顆曾經被她放在朱東浩身前蒲團上的佛珠,此時卻好好地戴在了她手腕上。

安嫻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敢確定,她當時是放在那上麵的,她還給了朱東浩。

“娘娘怎麼了?”嬤嬤察覺到了安嫻的異常,再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顆佛珠。

這回嬤嬤也驚訝了,“娘娘不是去還珠子的嗎?怎麼還戴在手上,莫非是娘娘忘了?

安嫻想哭,她怎麼可能忘。

“娘娘可別再打什麼心思了,娘娘既然不想留著,還不還給朱公子,都沒什麼意義,娘娘把這株子交給奴婢,奴婢替你去處理了,免得再節外生枝。”

嬤嬤生怕安嫻又生出來去見朱公子的心思,趕緊勸說道。

安嫻也早就死了心了,聽了嬤嬤的話,將手上的繩子解下,遞到了嬤嬤手上,自從師尊替她加開了那扣環,倒也不是什麼死扣了。

嬤嬤見她這回如此幹脆,總算是放了心,伺候安嫻進了浴桶,自個兒就去山上尋,可以丟掉這珠子的地兒。

這東西丟的越遠越好,就因為這個,娘娘才糟了那麼大的罪。最後嬤嬤心一橫,就直接將其扔到了寺廟下的萬丈深淵。

扔完了又去太醫那裏拿了藥膏,回來時鈴鐺正伺候安嫻穿衣,嬤嬤拉了幔帳,將安嫻連著藥瓶子關在了裏麵,“娘娘臉皮薄,就自個兒抹上,今兒就別下地了,好好在床上躺著歇息,別再擦破了皮。”

安嫻握著那瓷瓶,腦子裏一陣發懵,這不就是那祖宗說的,要的她下不了床嗎?如今他如願了。

齊荀從安嫻屋裏出來,確實是如願了,那一身火氣,除了殺人瀉火之外,恐怕也就隻有安嫻能讓他冷靜下來。

順慶在外候著,見他家主子春風滿麵地出來,便知道這一場劫難終究是過去了。

寺廟裏的人經過這一回,全部都清理了個幹淨,那朱東浩就在屋子裏關著的,等著殿下發落,混進齊荀的眼皮子底下來容易,但出去怕就難了。

朱東浩那人也有幾分太子的骨氣,被逮到了之後,問什麼都不說,一副被勾了魂魄的模樣,就跟行屍走肉差不多。

過上一陣,倒是自己會說話,說的就是那幾句,“怎麼會。”,“怎麼就不是她。”,“她在哪裏。”

反複的幾句話,過後就嚷嚷起了娘娘的名字,這節骨眼上了,誰還受得了他再造次,敢叫娘娘的名字,一番皮肉之苦肯定是跑不掉的。

齊荀去見他的時候,底下的人已經對朱東浩動過一次手,那一臉的淤青紅腫,早就沒有了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形象。

齊荀也難得與他廢話,就想問他,到底想怎麼樣,還有今日他到底對安嫻說了些什麼,需要她哭成那樣。

朱東浩在別人麵前不說話,一見到齊荀就發了狂,跟當初北三一樣,勢要與齊荀決一死戰,想砍了他。

“齊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欺人太甚,你要江山你拿走便是,你要我臣服於你,我聽你的便是,可你為什麼還要擄走了她?”

“嫻兒,她就是被你逼死的!”朱東浩哭喊了一聲,激動地就要撲到齊荀的身上,恨不得將齊荀生吞活剝了。

朱東浩所說的前半段,齊荀能聽懂,後半段就聽不懂了,什麼死不死的,她的太子妃如今活的好好的,而且朱東浩的那句嫻兒,當真是刺耳。

齊荀沒讓底下的人攔著朱東浩,雖然不屑與他打,可他也不能說自己占了他便宜,朱東浩不善武力,眾所周知,他就算是用盡全力,恨不得將齊荀煮了燉了,可也隻能是想想,比起北三的功夫,他差的太遠,連齊荀的一方衣角都沒有碰到,自己已是滿身的劍痕,到了最後,攤在地上狼狽不堪地喘著粗氣。

齊荀提起他的衣襟,眼眶緋紅,“要不是看在她的麵子上,你早就該死了。”

“可你偏偏不知足,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孤,你以為你這樣子你能得到她?”齊荀嘴角諷刺地一笑,“孤告訴你,從前你沒得到,今後你也沒有那個本事。”

這話就是刺到了朱東浩的痛處,朱東浩怒憤地瞪了他一陣,突然就大聲地笑了起來,笑的連連喘氣。

“你,知道她是誰嗎?”朱東浩笑到了最後,那張臉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