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得到,蘇慕當初讓安嫻給她唱三天三夜曲兒的野心,最後卻被齊荀給實現了。
這幾日下來,不也就是日日夜夜,三天三夜了嗎。
安嫻身子都快散了架,齊荀才將她從椅子上撈了起來,待動靜平息了,外麵的順慶才輕輕地敲了兩下房門,“殿下,該用午膳了。”
安嫻早就是衣衫不整,出去時,是被齊荀抱著出去的,火紅色的披風蓋在她身上,安嫻將自己的頭埋在齊荀懷裏,生怕被人瞧見。
齊荀去用午膳的那會,安嫻就在齊荀的住處,等著嬤嬤給她送衣裳來。
嬤嬤大抵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事,伺候安嫻穿衣的時候就說道,“看來殿下壓根兒就不需要補,那湯還是待娘娘身子好些了再送吧。”
安嫻臉色羞的通紅。
早知道那湯是補他那裏的,她怎麼可能拿去給他喝。
安嫻這頭剛收拾妥當,齊荀已經用了午膳出來,適才那些湯喝進去,飽了大半,桌上的膳食也沒動幾筷子就放下了。
稍微才鬆了一口氣,耽擱下的正事還是得繼續,齊荀人出來還沒來得踏進屋裏去見安嫻,身後秦懷遠就火急火燎地來報,“殿下當真不去救北三了嗎?你不去,我自己去。”
“今兒收到我母親的來信,聽說那二皇子已經明目張膽地要挑起是非,連我香洲的兵馬都被調了一半,不日之後就要打進西北,這場仗我不管他打不打,我都要先將北三救出來。”
這回齊荀沒攔著了,手一招,將身邊一位暗衛叫到了跟前,“你隨著他去吧。”
“既然你一心要去救,孤就派人帶你去,有沒有那個本事救回來,就看你自個兒了。”
安嫻聽到動靜從屋裏出來,就隻看到了秦懷遠憤憤離去的背影,“我怎麼沒那本事,我再沒本事,也比你見死不救要強。”
秦懷遠撂下了這話,提起手裏的劍便出了院子。
“殿下,眼下形勢不好嗎?”安嫻一身幹淨的水紅羅裙,站在齊荀身旁,已經看不出來剛才的狼狽。
秦懷遠適才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北三是西北君主,被二皇子捏在手裏,定已經對西北內部放出了消息,西北君主已經被齊國所擒,西北一收到消息,必定就得要真刀真槍的打一回。
打了,才能消了二皇子心頭的恨,才能替林氏一族出了這口惡氣。
二皇子雖想打,但是安嫻不知道齊荀會不會打,也不知道當初北三與他在竹林裏打過之後,有沒有談論出結果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總歸該有個結果,就像自己一樣,與原主總得有個結果。
“沒事。”齊荀走過去,將她握住的雙手捏在了掌心,拇指的粗糙在那細皮嫩肉上劃過,眸子裏有眷念與不舍,“等著孤。”
等他將安穩的日子奪下來,等他將徹底治好她的法子找出來。
然後再回齊國東宮,回去之後,他就與她好好的過日子,聽她同自己講講,她從哪裏來,她又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安嫻抬起頭看著他,心裏從未有過牽掛,如今在看到他這張臉之後,卻有了擔憂害怕,越是在乎一個人,越是害怕他出意外,因為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沒有了對方,自己又該如何,隻要稍微的一想,那股恐慌,便盤踞在她的心上,她眼裏著急,知道他要去哪裏,也大概知道他會幹什麼,可她卻說不出來她替他擔心的話。
在齊荀要轉過身的那一刻,她才反應過來,鼻頭一股酸楚襲上,安嫻上前猛地撲進了齊荀的懷裏,將自己的雙手掛在了他的胳膊上,眼裏的淚花兒打轉,輕輕地說道,“臣妾等殿下,殿下一定要平安回來。”
“臣妾已經不能沒有殿下了。”安嫻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從她嫁進東宮到如今,數月的日子過去,他都陪在了自己的身邊,她卻到近日才發現,有他在,她一直都很安心。
從未真正害怕過什麼,可現在她卻害怕失去,害怕他不回來,害怕他即便是回來了,自己又不在了。